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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凯,你混蛋!你就不能有点正经的。”陈绒哭笑不得。
“你心情这么差,难道我还跟你谈那些狗屁的严肃事情吗?小绒,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不过我敢确定,你是个好女人。小绒,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陈绒听到结婚这个词的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她一直没有和陆鸣凯谈恋爱的感觉,他们的交往充其量只是朋友间比较频繁的来往。但是,陆鸣凯却提出了结婚,她愕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也不要紧张啊,我只是说结婚,没说马上结婚。你可以慢慢考虑,慢慢寻找和我谈恋爱的感觉,直到你觉得可以和我结婚为止。”
“你等我吗?”陈绒一脸茫然地问。
“嗯,等你。除非你明确告诉我,我没希望了。”陆鸣凯坚定地说。
陈绒没有说话,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陆鸣凯用手臂环住她,围成一个安全而温暖的空间。
陈绒把陆鸣凯的求婚告诉周桐时,周桐很兴奋,她现在有点神经质,好像谁娶陈绒,她都觉得很合适,很值得庆祝。
“大姐,是不是马建国现在要娶我,你也觉得很般配啊。”陈绒觉得有些无奈。
“呸,马建国能和陆鸣凯比吗?小陆哪里不好了?我见过他几次,觉得他挺好的。”
“只要有人肯娶我,你都觉得好!”
周桐打了陈绒一拳:“我有这么虚伪吗?好就是好,我可不说假话。”
陈绒倒真的讲不出陆鸣凯哪里不好,可是,人好就是必须要结婚的理由吗?好像不成立。和他在一起,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至于缺少的具体内容,陈绒也是讲不出个所以然的。
自从陆鸣凯那次非正式的求婚后,陈绒和陆鸣凯的交往发生了质的变化,以前朋友间的非正式交往,开始转化为结婚前的磨合式交往。
陈绒的身影越来越多地出现在陆鸣凯的房子里。陆鸣凯把一把钥匙交到了陈绒的手里,所以有时陆鸣凯回来晚了,竟也能吃到陈绒做的饭菜。唯一遗憾的是,饭菜是留下了,女主人却走了,陆鸣凯失去了很多和陈绒共进晚餐的机会。
“怎么咱们两个人都这么忙啊,要是咱们结婚了,是不是还得这样啊?”陆鸣凯有些怨言。
“是这样吧,你忙我也忙啊。”陈绒在电话那头有些过意不去。其实有时候,陈绒是可以陪他共进晚餐的,更多的时候是她刻意放弃的,她不想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
四月中旬,南京下了一场雪。昨天还是春意盎然,一夜过来,城市又铺上了一层雪白,仿佛回到了冬季。陈绒从衣橱里翻出已经收好的羽绒服,裹在身上才温暖起来。
坐在教室里才想起陆鸣凯上个星期去广州出差了,今天回来。他临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些衬衣,今天的寒流着实够他受的了。
想到这里,陈绒坐不住了,想打电话给陆鸣凯,却看见一条未读短信。是陆鸣凯的,说是中午一点到南京,陈绒看了看手表,现在才11点,到机场给陆鸣凯送衣服还是够时间的。陈绒想到这里,和组长请了个假,打了个车到陆鸣凯家,拿了衣服又往机场赶。
到机场的时候,陆鸣凯的飞机已经到了,看见陈绒抱着衣服站在机场出口等他时,陆鸣凯乐了。他没想到陈绒会来,这一下,陆鸣凯更加坚定,陈绒是爱自己的。
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出机场,陆鸣凯穿着陈绒送来的“温暖牌”羊毛衫,精神抖擞。
陆鸣凯和陈绒就在这样朦朦胧胧的情愫中谈到了结婚的具体步骤。
陆鸣凯要把陈绒带回家。那天陈绒相当紧张,从衣服、鞋子到发型和化妆都做了很精细的搭配。整理妥当后,镜子里的陈绒神采奕奕,大方得体。
陆鸣凯对陈绒今天的衣着打扮非常满意,他当然知道妈妈和姐姐的口味,陆鸣凯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因为姐姐的挑剔,才知难而退的。
陆鸣凯家在郊区,一栋二层的小楼,绿荫环绕,别有一番情趣。对于这种依山傍水的小别墅,陈绒一时还难以亲近,想想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入住其中,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陆鸣凯的妈妈和姐姐陆一鸣在客厅里接待了陈绒。陆鸣凯的妈妈退休前在省委宣传部,姐姐是市立医院的主任医生。陈绒想着就要看到她们俩,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陈绒是由陆鸣凯领着进去的。刚进去那会儿,陈绒觉得自己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劲头,她不由自主地朝四周看去。那些别具一格的装饰和一套套略显华丽的家具仿佛告诉陈绒,它们的主人是个怎样挑剔和细致的人。
客厅里赫然已坐满了人,这让陈绒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台下几千人的演讲她不怕,教室里几十双眼睛盯着她不怕,可是现在她却紧张起来了。陆鸣凯向陈绒介绍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陆鸣凯显然也不知道会来这么多人,他有些尴尬,朝陈绒笑笑,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希望能减轻她的压力。
他们一进来,满屋子的人齐刷刷地盯着陈绒看,像看猴子似的,一边看还一边指手画脚。陆鸣凯的妈妈及亲戚都是宁波人,于是就用宁波话在那边交头接耳,这让陈绒愈发地郁闷。
陆鸣凯的母亲是个很精致的女人,年轻时一定挺好看。她左右打量陈绒,恨不得把陈绒的三围都用尺子量个精确,可能一边看还一边拿陈绒跟自己年轻时比呢。看完,陆太太用宁波话和女儿——陆鸣凯的姐姐陆一鸣说了几句,这几句陈绒倒是听懂了,陆太太嫌陈绒矮了点。陈绒暗想,自己163厘米的高度差不多是中国女孩的标准身高了,陆鸣凯自己也不过才175厘米,她凭什么嫌我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