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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拥有东境军的城池军官,本以为是匡扶正义,起初很有干劲,在发现是为了节度使一己之私后,谁都不愿意把命交到他的手里,也因此,面对王都派来的军队,并没有太大的求胜欲,反而是浓厚的求生欲,再三宣布自己没有和节度使同流合污,再三让姜定蓉保证不会让他们全部获罪,在确定自己打也打不过的情况下,立刻投降了。
除了境城以外的东境城池,在十几天的时间内基本都已经被她拿下。
只剩下境城了。
节度使在境城,境城内还有将近两万的东境军。Ding ding
姜定蓉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打得越着急越快,反而是东境军所希望的。
只要宁军不断消耗,物资总有跟不上的时候。而东境军则在东境主城,没有这种顾虑。
姜定蓉手上握着宁军,她也怕消耗。她作战,从来都是尽最大可能保全将士们的生命。用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也因此,她不急于一时,直接派人将境城唯一能运输粮草的路给堵了。
境城是主城,内在的良田不多,大多是存粮。新鲜的粮食都是靠周围的城池供给。
这种情况下,姜定蓉直接下令引河水淹了境城。
她不是奔着屠城去的,自然不打算将百姓和东境军都弄死,而是引河水倒冲境城,堵了所有排水沟渠,堵到境城积水足有两三尺高,淹没所有地下窖池,将境城粮仓淹了个透心凉。
如此狠狠消耗了境城的物资储备,逼得东境节度使不得不主动出城攻战。而姜定蓉损到极致,趁着夜中,将境城城门从外用厚厚的木板石块给堵死了。
东境军想出来打仗都出不来,除非从里面破了城门。
但是城门一旦破开,可就不由东境军说了算了。
这又是一场心理博弈。长达七天的消耗过后,东境军几乎消耗了全城的余粮,最迫不得已的时候,主动从内,破了城门,只求一战。
然而姜定蓉早早就在境城城门外安营扎寨,日夜盯着里头,城内有任何动静,她都一清二楚。
一两万士军的整装待发,那马蹄踩着地面颤抖,是藏也藏不住的。
如此,城门刚刚被破开,早就蓄势待发的宁军饿狼一般地扑了上去。
直接打了东境军一个措手不及。
又加之宁军整装蓄势待发,都是心中有底,底气十足。有吃有住,水土不服还有楚公子留下的药,有都想在自己家将军夫人跟前挣点表现,一个个都拿出了百倍英勇。
反观东境军,丢了主心骨的英王,师出无名本就气焰低了一层。其他城池日夜告败,心中惶惶。加上境城被封,水淹粮仓,没有最强有力的物资支援,早就动摇。
战事中,谁心不稳,谁就输了。
这是宁军赢得十分漂亮的一场仗。伤亡很少,在最短时间内顺利拿下东境所有城池。
姜定蓉擒获乔装逃走的节度使及其一家,派人关押起来,花费半个月工夫,审问清楚合谋者,试图谋反的动机,藏有的粮仓和兵器。如数审问完毕,把奄奄一息的节度使治疗了几日,确定死不了,就派人送回王都给陛下去了。
而后她花费一个月工夫,将东境内外重新扫荡了一番,无比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而陛下新派遣来的代节度使也前来上任。姜定蓉记得应该是见过的,一个有些战功的武将,一家老小都在王都,只身一人前来赴任。
这代节度使算来往上数两代也是宗室,攀着关系喊一声,姜定蓉倒是个小长辈。
有着半个姜家人的血缘关系,代节度使才是陛下眼中放心的人。
姜定蓉与新来的节度使前后交接了几日,终于告一段落。
率军班师回朝。
走时七月刚半,天气炎热到呼吸都不顺畅。等她离开东境折返王都时,枝头的落叶都簌簌掉落,白日还好,一到夜中,就冷得人手脚冰凉。
姜定蓉想着马上就抵达王都了,连箱笼都懒得开,穿着一身单衣,全靠轻甲避寒。
如此行军六七日,终于抵达王都。
宁军走时三万人马,回来时,与这个数字也所差无多。
宁军倒是熟门熟路,一抵达王都,自发前往宁军的驻军地,而姜定蓉夜中领着石兰辛夷骑马回到王城内。
夜幕之中,姜定蓉顶着寒风回到楚王府,人还没走过照壁,顾不得其他,赶紧派腿脚快的手下去告知厨房烧热水。
她得好好洗个热水澡。这穿得单薄了,一路回来可把她冻得够呛。
等她一路走回自己小院中,发现房中亮着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被推开了。
似乎是已经打算就寝了,男人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衣,披散着发,肩头搭着一件斗篷。拉开门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抿唇,大步走来。
抬手摘了自己肩上披着的斗篷,宁楚珩将斗篷轻轻一抖,落在姜定蓉的肩头。
他抬手搂着她的腰,只这么轻轻一个拥抱,他就忍不住叹气。
“瘦了。”
姜定蓉眨巴眨巴眼,慢慢地,笑意涌满双眼。
她乖乖靠在宁楚珩的怀中,闭上眼,汲取着来自他身上的淡淡体温。
“我回来了。”
“夫君。”
第120章 迟到早起
楚王府的两个主人都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