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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笃定我以后没有出息吗?”宋时冷声问。
“出息?能有什么出息?”宋峰愤恨道,“你看看你哥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小小年纪却要在监狱度过一生,这就是前车之鉴,难道你还要重蹈覆辙吗?你俩一个样,都是不知悔改的浑小子,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两个东西?”
“你会看到的。”他停顿了许久,又说了一句,“我没错。”
我没错。我一定会向你证明。
5.
中午吃完饭,教室里只有许轻和宋时。许轻是为了抓紧时间多做几套试卷,宋时……好吧,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教室,就为了在她旁边坐着发呆?
“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许轻见宋时又走神了,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轻声喊道,“宋时,你怎么了?”
这段时间宋时总是忍不住回想以前的事,他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说:“我没事。”记忆被埋藏太久,突然被掀开,他有些措手不及。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故意点着许轻摆在桌上的英语卷子:“你这篇阅读理解全错了。”
“啊?”许轻果然被转移注意力,紧张地重新去读题,“不是吧。”
宋时到底没忍住,在她轻柔的发顶揉了一下,笑道:“骗你的。”
“哟哟哟。”陈斗和程瑶一起进了四班,恰巧就撞见这么宠意满满的画面,忍不住打趣,“我们是不是坏了什么好事?”
许轻红着脸,往旁边坐远了些,和宋时拉开一些距离。
宋时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往后一靠,望着陈斗轻描淡写道:“我看你的战队是不想打了。”
陈斗瞬间腿软,立刻求饶。
程瑶揪住宋时话里面的重点,狐疑道:“什么战队?”
陈斗急忙掩饰:“没什么,没什么。”
程瑶才不信,掐着陈斗的脖子:“快说,不然你小命不保。”
陈斗双手伸直向前乱抓,向宋时和许轻求救。
许轻耸耸肩:“我这人向来不掺和别人的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宋时看表情就知道他是绝对见死不救的了。
最后陈斗实在没辙,扯了一个谎:“最近我求着老大带我打战队,因为我想冲一下排名。”
程瑶撒开手,撇嘴道:“那就实话实说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陈斗捂着脖子咳嗽两声:“怕你知道后埋怨我不带你打。”
程瑶摆手:“嘁,我才没那么小气呢。”事实上,最近家里看得严,她也没什么机会玩游戏。
陈斗长吁一口气,心想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你俩这花前月下的写卷子,也太争分夺秒了。”程瑶看了看英语卷子忍不住“啧啧”道。
许轻一脸无奈,看了一眼窗外肆意的阳光。
她打击程瑶从来不含糊:“你是什么时候瞎的,我怎么不知道?”
程瑶强撑,自知说不过许轻还借用了几句歌词:“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许轻按了按笔帽,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笑:“萧煌奇知道你在这么侮辱他的作品吗?”
程瑶“嘶”了一声,开始耍赖:“你嘴上什么时候让我一次能死啊。”
许轻耸肩:“谁让你这么弱,我有心让你也赢不了。”
程瑶用老方法上手去搔许轻身上的痒痒肉,后者扭着身子躲来躲去,然后差点跌在宋时身上。宋时拽着她的衣服把她给稳住,但是从正面看就像许轻正好被宋时从后面抱住一般。
她的腰身被紧致有力的双臂环住,许轻低着头不敢动,背对着他,后脖颈的发丝在灼热气息的吹动下轻轻扫过她的肌肤。
宋时的声音闷闷地自身后传来,却近在耳畔:“许轻。”
许轻抓着衣服的手指缩紧,心里挣扎了许久,终是任由他在自己身后轻轻揽着自己,没有挣脱开。
良久,宋时终于放开她,之后还能神色如常地教她做阅读理解,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一整天,许轻心里那个小锤子就没停止过敲击,一下一下敲得她无法安静下来,每个英文字母都像是活了过来,在她眼前不断扭动狂欢。
常年凛冽的北方,竟然迎来了几日湿雨天。由于湿气的渲染,家里那些木材的气味越发明显,淡淡的原木香气混着潮湿的泥土气味,有一种别具一格的味道。
“那些木材放在仓库没问题吗?”汪素珍有点担心地说。
许建国说:“没事,就这几天,发不了霉,等天气好了,拿出来晾一晾就好,但是千万别晒,木材会褪色。”
卧室里是父母的交谈声,许轻在浅黄色的灯光下,在早已经成型的指板上用细小的工具画纹路。
她甚至能够想象宋时那双手按在上面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窗外月朗星稀,有阵阵凉风透着窗缝吹进来,混着泥土和木香,转眼间便是冬天。
台灯上的吉他模型吊坠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光影影影绰绰地吸引了许轻的视线。
这是她想送给宋时的生日礼物,这样想着,她不由得翘起嘴角。
宋时的生日聚会安排在清河街的一家私房菜馆,这家私房菜是街上最火的,逢年过节的时候得预订才行。
宋时人缘向来不错,许轻在到那里之前心里还一直惴惴,担心人太多又惹出什么传闻。可是一到那里,她才发现只有寥寥几人,还都是她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