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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电话多少来着。”
“自己想。”
02
晚上回到家,我把手机里按键的灰尘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是没想起彭嘉的电话号码。
那是因为分手时,她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拉黑,连闲鱼账号都没放过。
在这个网络信息时代,能做到把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全面去除,比让全球的蟑螂灭绝还难。
但彭嘉做到了。
本来我想就这样算了吧,结果微信提醒我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个女人的下半张脸,只露了鼻子以下,口红妖艳、嘴角微扬,魅惑而神秘,很是彭嘉的风格。
我看了一眼这个微信加来显示的手机号——没错,就是她。
我顿了顿,通过了好友申请,然后有些紧张地立刻锁屏。
我握着手机,想着应该怎么措辞、怎么和彭嘉进行一场对弈,探听她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结果手机亮了。
我一看,是她先发了信息。
我点开,心跳直接漏了半拍,刚刚努力建立的清醒坚定直接崩塌。
是一张自拍,一张穿着白衬衣、格子短裙的自拍。阳光下,她身上的白衬衫微微透光。
依然只露出了嘴唇和下巴。但我看得愣神,仿佛回到了曾经不顾一切付出的舔狗岁月。
彭嘉还是那么迷人。
就在这时,一张新的自拍又传了过来。
只见白色衬衣褪到肩头,露出里面粉色的比基尼,而比基尼的带子就那么松松垮垮挂在白皙的肩头,看起来随时要滑落似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露出了那张绝色倾城的脸。
但那张脸,并不是彭嘉!
这时,我才蓦然想起什么,赶紧又看了一眼这个人的微信号。
彭嘉微信号的尾数是“8”,但这个号码的尾数是“6”!
这不会是什么新型电信诈骗吧?
我想到前段时间,老刘也在交友 APP 上认识了个女模特。
恋爱五天,转账十万。
如果不是警察找上门,说他老婆被刑事拘留了,他打死也不会信自己的小贝贝是个二百三十斤的抠脚大汉,比他还邋遢的那种。
就在这时,手机电话响了。就是那个号码!
我接起来没有说话,对方却主动开了口。
“啊,嗯……”一阵缠绵悱恻的气声,我仿佛能感觉到温热的鼻息喷到了我脸上!
接着她又说,“照片喜欢吗?怎么不理人啊你。”
我装不下去了,支支吾吾回答了一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随即响起一声巨大的尖叫。
在那阵尖锐而高亢的女声中,我总算是想清楚了一件事——
就算是电信诈骗,那我也得整成被告!
我慌乱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赶紧挂了电话。
但是我转念一想:我对不起什么?是她加的我啊?我也没跟她要那些照片啊?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躺在沙发上刷抖音了。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了,没料到却引起了更大的波澜……
03
第二天晚上,我被迫和彭嘉再见面了。
在一家门口摆着自由女神雕像、背后却镶着盘古开天地壁画的五星级酒店。
这是市里新开的豪华场所。从住宿到美容到美食,对外号称:所有关于享受的需要,都能在这里被满足。
她约的是这里面的牛排馆,据说每块牛排都是从澳大利亚坐飞机来的。
选这里,很彭嘉。
牛排馆里人不多。
我还在打量隔壁桌的老外,她已经端端正正切着一块血汩汩的三分熟牛排。
我实在是忍不住:“之前我拍个蚊子你都说血腥,现在吃生肉倒不怕了?”
彭嘉白了我一眼:“你懂什么?我在补充血红蛋白。有什么话,吃饱再说。”
我不爱吃生肉,便看着彭嘉挺直腰杆、手臂和桌子保持着优雅的角度,如同一台精密仪器——切肉、吃肉,再摇晃右手边的红酒杯,然后喝下去。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我还没有思考出答案,她却对我下了手。
她切下一块肉,喂向我:“健哥,来,张嘴。”
我摇了摇头。
她的手僵持在桌子上空,用命令的眼神看着我,嘴巴却嘟着撒娇:“给个面子嘛。”
我认怂地捂了捂肚子:“真不行。”
彭嘉把肉塞到嘴里:“没劲。”
我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等到再抬头一看,彭嘉已经脱去了风衣外套,身上只剩一条黑色真丝抹胸连衣短裙,卷曲的酒红色长发揽在左肩,右边耳朵上的流苏耳环闪闪发亮。
我忍不住了,问她:“你到底要干嘛?借钱吗?你说多少,我借你。”
彭嘉笑了笑:“是要找你借个东西,因为我想和你生个孩子。”
说完,她双手托腮看着我,胸部被两只手活活挤出了一条又长又深的沟壑。
“不用你养,你只需要提供你的——基因就好了。相应的,我还会给你一大笔营养费。”
开玩笑吗?以彭嘉的容貌和条件,想找谁不行,为什么非要找我?
显然,彭嘉也猜到了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