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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知道我在执念什么。
一罐硬币,也只是一罐硬币而已。
我坐在登机口附近的椅子上,安静看着窗外一架又一架飞机。
手机里,疯狂弹出微信——
“一路顺风,回来请吃饭啊!”
“去德国泡个洋妞,生个混血!”
但,那个属于大虎的头像,却从未亮起来过。
我握着手机,看着属于她的头像发呆。
经过一早上折腾,人也有些疲惫了,眼皮打架。很快,我在候机长椅上睡了过去。
在梦中,我衰老成了七十岁的老头——皮肤松弛、臃肿,眼睛也不再好使——孤独地住在敬老院里。
在一片夕阳下,我才再次看到了大虎。
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眼睛里闪耀着狡黠而智慧的光芒。
她向我走过来,蹲在我的身旁,抚摸着我沧桑而干瘪的双手。
我想说点什么。大虎却让我什么都别说。
她只是笑,朝我一直笑。笑容温暖而清冽。
我也被她的笑容融化,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而眼眶却似有咸而热的液体涌出……
我从梦中惊醒,眼见登机口已经没有人了。
大家都登机了,我在等什么呢?
我在等大虎,等机场响起广播——
“郑健先生,请你速速……三十秒内……赶到机场三号门。你的朋友,大虎女士在等你。”
或者,等她径直出现在我眼前,一把夺过我的行李,说:“走为什么不说一声?真不仗义。”
然而,这些都没有。
我上了飞机,发现这次的航班似乎没什么人,好多空位。
我随便找了一个旁边没人的临窗座位,放好行李,等待出发。
然而似乎因为外面的阴雨天,飞机迟迟无法起飞。
这时,不知从哪里滚来了一枚硬币,滚到了我侧边的座位边缝下。
我看了看,趴下去捡,却怎么都捞不到。
这时,似乎是空乘小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先生,我们就快起飞了,请您坐好。
我又用力往里面够了好几下,还是怎么够不到,那个声音在背后说:
“都要出国的人了,还这么贪小便宜,不怕出去给中国人丢脸啊。”
我一个激灵,想用力站起来,哐当一下撞到头,吃痛,蹲在地上。
那个声音嗤笑了一声。
我蹲在地上,背对着她,也笑了。
“这位小姐,捡垃圾可是很快乐的,你扔什么我就捡什么,不信你试试,看谁先穷怕。”
背后的声音咯咯笑着,然后一阵叮当的声音,一个铁环从头顶扔在我面前。
我手快,赶紧捞住,盯着这个小铁环。
“那你把这东西拿走吧,之前有个疯子喝醉了,把这一块钱硬币给凿空了,拿这个跟我求婚,要不是想告他诈骗,我早就想扔了。”她说。
我站起身,看到大虎,依然笑得那么狡黠、生动。
我抓住她的手,想把铁环套在她的手指上,却发现她的手指太细了,哪根都套不牢。
大虎耐人寻味地看着我尴尬的样子。
我嘿嘿一笑:“看来,回头得找个一分钱的小硬币。”
顺势,我把大虎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再跑掉。
大虎也抱紧了我。
“别想甩了我。”她这么说,笑容和我梦中的一样。
看着她,我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全文完。)
□ 彭彭满
第4章 荒唐游戏
被异性降维打击是什么体验?
就在 2019 年年底,我经历了婚姻的七年之痒。
同时,也遇到了一个“久违”的富婆。
事情要从那次大学同学聚会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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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酒杯碰撞声将我出神的思绪拉回到酒桌之上。
十几个同学围坐在一起,觥筹交错,笑语欢颜。
而我却总把目光停留在一个女人的面孔上。
晓璐,一个面容精致,眼眸中透着温柔知性的姑娘,一个曾追过我两年的大学同学。
岁月仿佛对她格外照顾,时隔多年她依旧美得很惊艳。
忽然,坐在我左侧的张超偷偷用肘碰了我一下,凑到耳边低语:“喂,东子。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意思?”我声音压得更低。
“别装了,你看她的次数比你夹菜的次数都多。”
“别瞎说!”我边警告张超,边警惕地看了眼坐在右侧正在剥虾的老婆。
“亏你还知道老婆在身边,不然你现在把房间都开好了吧?”张超坏笑着,醉意很浓。
我被他说得有些急了,刚想回怼他两句,怎料他却突然站起身。
我心想坏了,有心想拦住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说:“刚才东子偷偷跟我说,他申请和晓璐单独喝一个。”
屋里瞬间炸开了锅,起哄声此起彼伏。
我脸上强颜欢笑,背后冷汗直冒,赶紧偷眼看旁边的老婆,结果正迎上她同样的笑容,但那副假笑完全遮不住她冰冷刺骨的眼神。
我心里把张超的祖宗给问候了个遍,缓缓起身,此刻只能靠自己解围了。
“对!这杯酒我必须得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