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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 也叫我死个甘心罢!”
霍泓不再理会,只向李谨谙道:“此事便交予你处理了。另外再给我们找一条船,明日我们好继续动身。你等办完了事再回。”
李谨谙道:“是。”
霍泓的意思, 是这些人不配知道他身份为何。可怜那船家竟直到进了大牢,也没明白这是从哪杀来的一路人马, 竟就这样将他经营数年的营生给捣毁了。
李谨谙做事极利索,第二日便安排上了新船,接了受害的船客们上去,而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帝后二人脱离官家侍卫眼界了。霍泓也怕林芙再出事,便欣然接受了当地知府安排的船只,一路由人护送进京。
经此一路, 他们离京已有约莫一年。去岁帝后去往行宫时, 只留下大皇子衍庆在京中修缮宫室, 如今他也做得极好。林芙进了宫门时, 竟只觉一切照旧,毫无损毁的痕迹了, 仿佛去岁的一切劫难, 都已散成了大梦一场, 再构不成威胁了。
然事实却并非如此。
从前还未与梭梭国开战时, 霍泓曾送了林芙一副山水图,指着上头说,将来两人要一同将大周河山游历个遍。
那时林芙想的是,两个人一路只管痛快玩耍, 偶尔吵个嘴,闹个别扭,就是最好。
岂料此次这一番游历,却与她想象中大不相同。现在外敌已除,可民间却是忧患不断。大周与梭梭国常年的争战滋生出许多坏处来:官员的贪婪、民生的艰难……现在这些便是对大周最大的威胁。
霍泓从前,从来只在高高庙堂之上看着他的子民。现在,他却有了新的事情要做了。这第一桩事,便是他曾与林芙提到过的,要设立一个监察部,暗中派人巡视各地,再向他汇报。近日来,他便在苏懿的力辅下,一头扎进了此事里。
林芙也没闲着。
现在终于回到宫里,虽不如外头自由自在,但到底是回家了,可以安心松下一口气,好好料理家事了。
现在以太后为首,原暂往月台宫居住的宫人们也都已陆续回宫,宫事仍是徐惠妃在料理,她向林芙也交待得井井有条。林芙向她叹道:
“难为你了。”
徐惠妃还是那般温柔,笑道:“皇后娘娘从前便定下诸多宫规守则,臣妾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太后也常帮着指点一二,臣妾这边也没什么难的。倒是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还在路上这般颠簸。莫说是臣妾与太后,就是小玉听说了,也心疼得紧。”
林芙摇头道:“你说小玉啊……为了我与皇上出宫这事儿啊,她已经跟我赌了半个月的气了。”
徐惠妃道:“小玉到底孩子心性,瞧着父皇母后在外头玩得那样开心却不带她,自然是要不高兴的。这也罢了,娘娘常做些好吃的哄着她,不多时也就好了。”
林芙苦笑道:“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她可倔着呢。昨晚我送了碟栗子糕给她,人家气鼓鼓的,愣是一口没吃,真是出息了。”
一旁华莲进屋来,埋怨道:“莫说是栗子糕了,就是拿了她最爱的松子糕也不行。头天晚上送进去,第二天早上还原样不动地端出来,连太后劝的都没用。”
徐惠妃道:“哎呀,那是倔强了些。”
华莲又道:“还有别的笑话呢——这是皇后娘娘送去的,还算是好的。前儿皇上送去的衣裳裙子,她直接叫水芝送回了温德殿,连看也未曾看一眼。贵妃娘娘是不知道,当时皇上脸色那叫一个黑呀,可把水芝给难为坏了。”
林芙道:“这种差事,她也就瞧着水芝温柔好说话,才敢叫她去呢。就该你好好说她两句。”
华莲道:“横竖小公主叫水芝去的时候,我偏不在,我能怎么办呢?”
徐惠妃掩嘴直笑。小玉这个女娃娃,自从在岩城登了基,便是天不怕地不怕,倔起来,是连她老子娘亲劝也不管用的。但偏生就怕一个华莲——再没人敢像华莲一般叱责她、打她手心了。
况且去岁在岩城时,若不是华莲严加看护,小玉哪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林芙对此很是感激,从此待华莲更是不同。
林芙想了想,问华莲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华莲道:“正带着蕊儿玩耍呢,娘娘可要去看看?”
林芙道:“你忙你的去罢,我去瞧瞧她俩。”
这蕊儿便是之前晋王的遗腹女。自从晋王薨逝,霍泓伤神许久,自愧没能照顾好这个自幼残疾的弟弟,便将他的小女儿接进宫来,视为己出,与小玉一同教导抚养。
小玉很是疼爱这个妹妹,日日将她带在身边照顾。她平日里在旁人跟前都横惯了,只在蕊儿跟前,才有点温柔的样子。
林芙去到后殿时,听见小玉正在给蕊儿将故事听。她便站在屋子外头,临着一扇花窗下,也悄悄去听。只听小玉讲的是:
“……从前有一对夫妇,非常恩爱,肚子饿了会为对方喂饭,天凉了会为彼此加衣,真是羡煞旁人。”
蕊儿天真的声音问道:“姐姐,什么叫羡煞旁人?”
小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