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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门的时候急急忙忙,生怕他怎么样,结果来了见面就是一句“我们又能在一起多久。”
这话什么意思?
“我错了,我不该说这种话,我也没这么想。”陈诀认错倒是认得很快,也看出来这回是真的不小心把她惹到了。
类似于分手的这种话很伤人,就连她这种软柿子也突然就有了脾气,跟他赌气道,“不是你不该说,是我今天就不该来找你。”
姜如棠撂下这一句转身,他抬手便拉上她手腕,没让她走,语气一软像是撒娇,“姜如棠,我头疼。”
她借着惯性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前。
他嗓音粗哑干涩,说不出有几分认真,“你真不管我,就这么狠心,我快疼死了。”
姜如棠脚步停下,终究是对他心软,“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陈诀往前几步绕到她跟前,挡住她的路,“真的,要不然我为什么出来。”
她倔强地别开眼,没去看眼前人,“活该。”
陈诀声音低低的,是在哄她,“我错了,我不该说,别生气了。”
姜如棠那别扭脾气上来,忽然就下不去了,“生气。”
陈诀往旁边走一步,她就把脸转到另一边,反正是不去看他。
站在这风里吹着,他也清醒了大半,陈诀沉默着想了半天,“那怎么办,怎么才能不生气。”
姜如棠总算是正脸瞧了他一眼,只不过是比刚才火更大了,“办法也要我告诉你吗?我自己哄我自己得了呗。”
陈诀拉着她胳膊,生怕她转头又走了,“不是,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你说,怎么样才能不生气,我马上去办。”
姜如棠随口胡扯了一个,“我要吃火锅。”
“现在吃火锅……”陈诀只说了一半就刹住了,改口道,“好,咱们去吃火锅。”
他带着她往前走,她却站着不肯动。
陈诀转回头,听见她说,“我吃你看着。”
姜如棠认认真真地说出这句话,陈诀没忍住笑,“这算什么惩罚,幼稚不幼稚。”
他一笑闹得她也想笑。
可是上一秒还在生气现在笑出来真的很没面子。
姜如棠微低下头,唇边已经勾起一抹浅浅弧度。
“……”
大晚上她说要吃火锅,这个点儿只有那个服务过分体贴的某底捞营业。
她和陈诀去的时候店里人不多,点着点着就上了满满一桌子。
火锅上冒着白色热气,咕嘟咕嘟的声音听着十分诱人。
闲暇之余,姜如棠看着对面的他,这是今晚她第一次仔细看他,陈诀瞧着有点没精神,听白天赵渊那意思,如果她不来,陈诀大概会和他们喝个通宵。
他外套不知道穿的谁的衣服,花里胡哨的,一眼就知道不是他的。
陈诀说头疼,但完全看不出来他说的真的还是假的,路上路过好几家药店,她堵着气也没吭声。
这会儿他就坐在这儿,不紧不慢地看着她吃。
姜如棠吃到一半也不好意思了,她筷子搁在碗上戳了戳,“你也吃吧,点多了,不能浪费粮食。”
陈诀其实不饿,但再吃也还吃得下。
他拿起筷子,配合道,“行,不能浪费粮食。”
这顿火锅吃完已经很晚了,宿舍肯定是关了门,回不去了。
姜如棠随口问他,“晚上你准备睡哪。”
“找个酒店。”陈诀说完又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没带身份证。”
身份证这东西带身上容易丢,她也没想到出来就回不去了。
她点点头说,“没带。”
陈诀拿出手机跟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侧头看她道,“先走着吧。”
街上的人又更少了一点,在这条路上路过第三家药店的时候,姜如棠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你不是头疼吗。”
陈诀瞧了一眼,根本就懒得走这两步,随口说,“好了。”
姜如棠半信半疑,“你是不是本来就是骗我的?”
“没骗你。”陈诀顿了一瞬说,“我去买药。”
陈诀进去买了盒药,结账的时候老板问他要不要水,他说要,接着就在店里扣出几颗配着水直接吃了。
姜如棠看他把这药吃下去,小声说,“天天喝酒,喝死你算。”
他轻笑了声拧上盖子,“没喝多少,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动不动就头疼,跟喝不喝酒没关系。”
江州这第一场雨下的可够久的,断断续续下了一个礼拜。
他这个礼拜睡的觉加起来不够六个小时,白天除了上课还在射击馆被老李摧残加练,这个程度没猝死就算身体素质过硬了。
老板拿了个袋子帮他把药装起来,语重心长地唠叨几句,“年轻人别老熬夜,白天也有个年轻小伙子说最近熬夜多了头疼的。”
陈诀接过东西,半开玩笑地回,“不熬夜了,还想多活几年。”
“……”
姜如棠跟着他去了一家酒店,然后看着前台验了他的身份证,交了钱给了他一张房卡算是办好入住。
姜如棠走在他后面,进了电梯她才问,“刚才那人怎么没查我的?”
“这是赵渊家的酒店。”他抬手,指间是那张深色的房卡,“只能开一间房,最近查的严,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查你就已经很留情了,你没带身份证,没法单独给你开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