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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卧的深夜,她听着余钦在她脖颈间的呼吸,浑身的血液转啊转啊,变得越来越烫。
那是她抱着长大的小男孩啊。
她的亲弟弟。
今夜,余钦从背后抱住她,声音像只受伤的幼犬,呜咽着寻求主人的抚慰,“姐姐......你马上就要读大学了。你会丢下我一个人吗?”
余漾翻过身,在黑暗中寻着他的眉眼细细描摹,她笑不出来,“余钦,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只能相信我。”
余钦这样回答她。
而后,他抱住姐姐的身体,轻轻柔柔吻了上去。一触即逝,悄无声息。
“我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
他们在黑暗中亲密相拥,和十几年来数九寒天的严冬那般,紧紧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
审讯室愈发炎热。
卷毛与平头分别在不同房间,彼此都有着长长的公安系统履历表。
最先松动的是小平头。
起初,他一口否认自己和卷毛曾经用下水道的挡板敲击过白书铭头部,他们只是将他痛打了一顿,丢在路边离去。
至于白书铭为何最后惨死在下水道中,他不得而知。
作为警方唯二的案件嫌疑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漫长的审讯近乎消磨掉他全部心神,他的口风在两天时间里从坚决否认,到记忆模糊,最后转为缄口不言。
警方始终未能找到关键性证据。
卷毛和平头的话语都开始变得模棱两可。
“我没有这么干过。卷毛?我不记得了。”
“打人的时候他好像这么干过。”
“不是我!我绝对没有砸过那小子的头!都是卷毛干的!”
绝望的囚徒,自私的选择,惨淡的结局。
两人互相指认不过意料之中。
余漾在细雨中结束自己的高考之旅,同一天,卷毛和平头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行为被批捕。
与此同时,余钦被“热心负责”的各方人员塞进福利院已经有一周之久。
余漾站在福利院的高围墙外犯愁,失去先锋军,她该如何攀爬而上呢?
刚从高考大军中解放的余漾急得团团转,这时,头顶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中。借着月光,她看到是一颗小石子。
余漾抬起头,她的少年正在月光下托腮望着她。
“上来。”冷冷清清的声音,像是来自月亮。
她笑笑,“你出来。”
“出来做什么?”
“带你逃亡。”
余漾张开手臂等他入怀。少年跃下时带起轻快的风,她拉着他,拼命地跑啊跑,最后却发现竟是回到了云庙老街。
这里是他们的家啊,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余钦锁上门,从背后拥住她的身子,两人晃悠悠来到床榻,余漾倒下去的那一刻,床板嘎吱作响。
“等我把前几天收到的项链卖掉,我们去外面租房子住。”余漾笑起来,“租一个大房子,有席梦思床的房子!”
余钦微微笑着,侧躺在她身边静静注视她。
“姐姐......”他喃喃自语。
“嗯?”余漾歪过头去看他。
余钦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无声无息。他抚着余漾的脸颊,慢慢舔舐她柔软的唇瓣。
衣衫逐渐褪去,进入姐姐身体的时候,余钦在她的瞳孔里回看到了那个暴雨前的闷热春夜。
余钦那夜走出家门,卷毛和平头已然收手。他踏着老街未及下雨便已经泥泞不堪的小路走到白书铭跟前蹲下。
满脸是血的少年看清来人,眼中闪现几丝光亮。
“余钦......”他伸出手,试图挣扎着爬起来。
“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