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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语气却如此小心翼翼。他像一个亦步亦趋的孩童,胆怯、失措,唯恐被遗弃。
舒窈心里又酸又痛,这是聂凛啊!
是出入生死、流血不流泪的聂凛啊!
是待她好、二十几年如一日的凛哥哥啊!
自己干的那叫什么混蛋事,生生把一个男人逼成了这样!
舒窈跳出自我,重新审视自己,然后,想狠狠甩从前的舒窈两巴掌。
她没说一句话,推门下车。
聂凛心里亮起的那盏萤火之光,骤然熄灭。
舒窈绕到驾驶门,屈起手指,叩了叩车窗玻璃。
聂凛滑下车窗,不明所以。
下一秒,舒窈抓着他的衣领,低下头,柔软的唇便送来了一个温婉绵长的吻。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聂凛拉着她的手,沉默往招待所去,起先脚步如常,越接近电梯,步伐便不由自主地乱了节奏。电梯里,舒窈急不可耐地扑上来,踮起脚,捧着男人的脸一顿乱亲。
聂凛尚且维持住理智,把人给拽严实了,哑着嗓子说:“有监控。”
舒窈不管不顾地环住他的腰,呜呜咽咽地像只小野兽。
进房间,两人终于无所顾忌地撕扯在了一起。
聂凛手到之处,是柔风细雨,他有点儿野蛮地往舒窈身上重重一拍,“小点声儿。”
舒窈沉浸男色不可自拔,手指掐了掐他腹肌,呜呜呜地感慨:“凛哥哥,你是什么神仙男人啊!!”
聂凛浑身一紧。
去他妈的神仙,神仙能有他快乐?!
二十八年的所愿所求,在这一刻,与梦想的距离终于为负。
舒窈皱眉,咬紧他的肩膀。
平心而论,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情致所动,早已做出最诚实的回应。每一个细胞、每一寸皮肤、每一次呼吸,都被这把火给烧沸腾了。
舒窈从紧张,到投入,最后享受快乐。
她如春生的藤,缠绵悱恻地绕在聂凛身上。
她大胆、纵情、开心全写在了脸上。
聂凛被她裹住,身上的钢筋铁甲,被暖水浇灌、熔炼,成了抓心挠肺的绕指柔。舒窈上了瘾,一遍一遍地喊他,“凛哥哥。”
聂凛在这三个字中缴械投降。
夜黑绵长,情意更长。
聂凛与舒窈胡作非为一整晚,终见天光。是扒筋抽骨一般的累与疼,也是金身重塑一般的升腾与圆满。
最后的最后,聂凛在她耳边低声:“小舒,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被相识多年的枷锁束缚,不被童言无忌的“婚约”桎梏,我们重新开始——
一个男人,热恋一个女人,仅此而已。
偷香记(9)
偷香记
第九章
据交接班的工作人员回忆,418房间的客人,两天没见着出过门。若不是有外卖小哥在前台登记,招待所真要报警了。
舒窈和聂凛没羞没臊地待在一起两天两夜。吃吃睡睡,日夜不分,全凭本能爱欲缠绵。舒窈挺开窍,玩那根皮带上了瘾,继而进化成屋里一切能绑住聂凛的东西。
聂凛:“你个小渣女。”
其实聂凛中途出去过一次,大半夜的,他跑去外头便利店买安全套,回来后,舒窈一看,一座小山般的数量。
okk,凛哥哥真是男人中的战斗机。
舒窈周一去上学,回答教授提问时,嗓子都是哑的。
教授关爱学生,“天气变化,大家要注意身体别感冒。”
舒窈脸烫得能煎鸡蛋了,平日最活泼的人,老老实实待了一天。
下午四点,舒窈翻看手机的频率陡增。
聂凛早上送她来学校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她。舒窈虽感失落,但还是能理解,聂凛估计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无暇顾及她罢了。
半小时内,她看了不下二十遍手机。
聂凛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
舒窈的手都有点儿抖,不是吧,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盘旋,越压越低,盖出一整片阴影。她无望了三秒钟,很快甩头否认,呸,凛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一直到下课,聂凛总算掐着点发来微信:
“晚上想吃什么?”
舒窈捂着心脏,砰砰跳,方才的所有猜疑忐忑被蜜糖填平。她问:“你在哪?”
“家。”
“……”难道不是校门口等你,或者接你下课吗?
舒窈总觉得聂凛拿错了剧本,但这话也没破绽。她略觉失落:“哦,我们去外边儿吃吧。”
定好了餐厅,估摸了时间,聂凛回:“好,我们各自出发,到地方汇合。”
舒窈:“……”
真的不来接她吗,S城很小的凛哥哥。
聂凛说到做到,还真就分头出发,各管各的了。
这一顿晚饭,舒窈吃得一点也不香。
聂凛倒还自然,他吃饭时很有规矩,不说话,不开小差。
舒窈忍无可忍,说:“我想吃鱼。”
鱼在聂凛那边儿,她得伸手才能够着。
聂凛点点头,“好。”
然后把鱼端到了她跟前。
“……”舒窈无语片刻,小声嘀咕:“你就不能给我夹菜吗?”
聂凛低头吃饭,含糊地说了一句:“怕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