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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衿血液发烫,不能见光的丑事曝光于青天白日之下,羞耻之心被无限放大。语气亦当仁不让,“你答应过我的!”
魏明烨四两拨千斤地反问:“我答应你什么了?”
“不把关系告诉任何人!”
“什么关系?”他向前一步,眼神阴鸷凛然,气势如风起,“我俩什么关系?嗯?”
周子衿嘴唇张了数次,欲言又止,最后牙齿咬着下唇,越咬越紧,僵持之后,眼里竟蓄满了泪水。
魏明烨不为所动,袖手旁观。
周子衿也是倔,那一眶的水硬生生的没让落下来。唯有娇嫩的唇咬得充了血,变了色。
魏明烨眉峰下压,食指在半空指着人点了点,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然后没留一个字,离开了别墅。
一路上,司机老张甚至大气不敢喘。
魏总最近气压太低,工作忙得脱不开身,几日前在亲儿子那儿也受了气。魏童童是个小作精,家长会后好几天没搭理亲爸,魏明烨从不哄人,随便小作精胡闹。今天本意是和周子衿好好过个周末,却不料又在她这里吃了闭门羹。魏明烨坐在宾利里,一张脸生硬如石雕。
他不发话,老张自然也不敢多问,只得围着二环兜圈。
一圈还没兜完,魏家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魏童童离家出走了。
魏明烨掐了电话,绷着一张脸闭上了眼睛,静了几秒,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鼻梁,吩咐老张:“调头。”
魏家被闹的惊慌失措鸡飞狗跳。但魏明烨清楚,魏童童这个小作精不是第一次闹这出,有经验了,不过是找了个地儿躲了起来。魏明烨给下面的人打了电话,几句之后,脸色微变。
查了监控,魏童童出了大门,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换句话来说,他是真的离家出走。
手下的人在查车牌,魏明烨等电话。车里只有仪表盘发出的微蓝冷光。魏明烨一直闭目不言,直到铃声响起,他接的快,“说。”
却是艳明山别墅的私人物业,紧张哆嗦地汇报道:“魏先生,按您的吩咐去家里送餐,但周小姐不在房间。”
所有周末的时间,周子衿都是留给他的,这是两人的默契。
换句话来说,周子衿也离家出走了。
魏明烨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掐着机身,老张甚至听到了隐隐的碎裂声。半晌之后,他绷着声音,说:“回艳明山。”
四月,春日近尾声,但夜里还是凉。
秀街这个地方是老城区的地标,也是北城夜生活最富烟火气的地段。几公里的巷子到头,全是吃喝玩的铺面和摊位。周子衿站在一个气|枪打气球的游戏摊位前足足一小时,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屁孩儿。
魏童童打气球正在兴头,一身潮牌装扮,本身就长得白皙可爱,棒球帽歪歪扭扭的戴在头上,后脑勺还留了一根细细长长的小辫儿,活脱脱的一个童星模样。
周子衿出来没穿外套,她有点受不住了,蹲下来问:“小孩儿,你到底还要玩多久?”
子弹打完了,魏童童伸手,奶声奶气地说:“给我十块钱。”
周子衿皱眉,“你已经玩了一百块了,你有钱还给我吗?”
魏童童说:“我没钱,但我爸爸有钱的。”
周子衿哭笑不得,“我哪知道你爸是谁?小祖宗呀!”
小作精很快应声,“我爸爸也是这样叫我的。”
周子衿无语,最后点了点头,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她是在小区门口捡到的小破孩。和魏明烨吵完架后心情不算好,也不想留他别墅过夜,周子衿是真的打算走。但走出大门的时候,就见魏童童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蹲在那儿。
这么晚了,谁家的孩子啊。
周子衿怕人出事,便多问了几句。
魏童童抬头看着她,不哭不闹,异常淡定,告诉她:“我爸爸住这儿的。但我不知道是哪一家,钥匙我也找不到。”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串钥匙,粗看一眼都有十几把。周子衿吓了一跳,忙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电话有没有?”
魏童童想了很久,答:“我爸爸叫大老虎。”
周子衿:“……”
他又说:“姐姐,我见过你的。”
周子衿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个古灵精怪的主,说话一套套的,也不知真假。她没当回事,想着把人送去派出所吧。之前定好的网约车正好到了门口,结果魏童童一个激灵就钻了上去,对司机说:“叔叔,我要去秀街玩游戏。”
周子衿一脸严肃地说:“我带你去找警察叔叔。”
司机纳闷儿了:“什么情况啊?你们什么关系啊?”
魏童童声音清脆:“她是我妈妈!”
周子衿:“……”
当然,魏童童没有告诉她自己姓魏,更不会告诉她自己的爸爸是魏明烨。他骗吃骗喝,好在不算折腾,只是极度痴迷打气球游戏。周子衿心一横,想着报警算了。
可手机还没拿出来,巷口的方向就一阵动静,几个男的走到他们面前。周子衿懵着,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后边的魏明烨脸色阴沉,眼里怒意汹烈,缓缓踱步向前。
魏童童像个抓捕归案的小神棍,垂头丧气小小一只,一群黑|社会似的大人拥着他,刚要上车。魏明烨说:“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