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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路星彗原本温柔的笑脸立刻就换成了一副晚娘面孔。
“你不是说我可以出去花天酒地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瞪他,“只是坐下来喝个酒没关系,但你要是去勾搭别人,玩暧昧什么的,就不行!”
他很难得看到她吃醋的样子,尽管不是真的吃醋,不过她说那么多“不行”、“不准”,脸那么臭,他反而觉得好笑又……高兴。
“那,”他坐到她身旁,“你现在管我管这么多,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决定要跟我在一起了?”
“没有啊,”她又摆出那副无辜的样子,“我只是说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现在不是啊,你要去喝花酒、要勾搭别人照样可以,我不会管你的。”
“……”
“不过,”她继续道,“如果你去喝花酒、勾搭别人玩暧昧的话,我就知道我该做什么决定了。”
说完,她起身去浴室刷牙去了。
唉,高原皱皱鼻子,叹了口气,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周三的晚上,路星彗去参加J的工作派对了,下班前她在电话里跟他说:
“你等下半夜来接我吗,肯定要喝酒,我不能开车了。”
“意思是我还要随时待命喽?”
“那‘待命’的机会你到底要不要?”她老神在在。
“……要,要。”高原在心底叹气。
“高原同志,小不忍则乱大谋。”
“知道了,知道了。”他故意一副不耐烦的口吻。
“拜拜。”她心情很好地挂了线。
高原收起脸上的凶神恶煞,她根本就不信他会不耐烦,不信他会不管她吧?所以他存心摆给她看的“最糟糕的一面”,也没有起到任何威吓作用……
所以……他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柜子里拿出运动专用的背包,约人打球去了。
“你最近怎么变空闲了?”打完一场五局三胜制的羽毛球比赛之后,董耘坐在场边猛灌下一瓶矿泉水后,对高原说。
“我以前很忙吗?”高原喘着气问。
“你已经好久没约我打球,我听教练说你都只在跑步机上混一个小时就回去了。”
高原笑了笑,说:“现在年纪大了,体力有限。”
然后又在心里默默地想:体力是要节约下来回去做别的事情的啊……现在那回事不能做了,当然又能出来打球了……
董耘眯起眼睛看着他,像是在读他的心事一样,看得他一阵心虚。
“那你现在不用跟路星彗一起瞎混了吗?她把你甩了?还是她有男朋友了?”
高原白了老友一眼:“你他妈的才被甩了呢……”
“不然你现在就应该回去节约体力啊。”
他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他从没跟董耘谈论过他跟路星彗的事,事实上,要不是半路杀出个冯楷诚,他也不会跟冯楷瑞说这事。怎么说呢,并不是因为告诉他们这段“炮×友关系”会有多古怪,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路星彗定在“随便玩玩”的位置,这种什么都做过了却又不确定的情况让他有点无所适从,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别人说。
“所以,”董耘擦着汗说,“你这次是来真的?”
“那请问我哪一次是来假的?”高原反问。
董耘挑眉:“你之前那些女朋友你都想要跟人家结婚吗?”
他想了想,无奈地摇头:“那倒没有。”
“那么路星彗呢?”
“嗯……”高原抿着嘴,“要是她愿意的话就结。”
“看吧。”董耘耸肩。
“但那不一样。”他这么解释,“有时候我觉得……命运比感情什么的,要强大得多。”
“?”
“我认真想过,要是我跟路星彗大学刚毕业那会就在一起,会不会早分了?或者说,现在的我碰到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什么人,说不定也会想要定下来……”
“那你‘认真想过’后的结论呢?”
“不知道。”他答得坦然。
“不知道?”董耘笑了。
“嗯,谁会知道没有发生的事情呢?谁都说不准吧,就看命了。”高原顿了顿,继续说,“我只觉得,既然现在我们两个是男未婚女未嫁,那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董耘看着他,眼中有一种赞许:“高原,你长大了。”
面对难得这么感性的董耘,高原笑着拍拍老友的肩膀,说:“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别有一番风味呢?”
“……”
洗完澡从健身会所出来之后,高原和董耘又去吃了夜宵,才分的手。
高原早早就趁路星彗尚未大醉之前问清楚了派对的地址,看看表,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直接开过去等。
已经快到半夜,马路两旁停着几部出租车,他找了个最近的空位停下来,开始打电话。但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他想多半是她没听到吧。于是干脆不打了,打开收音机,开始听音乐。Lily Allen的伦敦腔非常浓,而且咬字很硬,让他想起以前每到周末都能在学校附近的酒吧里看到的摇滚女。
一首歌听完,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调侃地说:“你的手机没被人摸走还真是奇迹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Matth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