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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她也怕夫郎忽然改变心意,不跟自己过了,遂轻手轻脚走到浴室外,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见到心上人。
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不断,陶青总感觉自己是个意图偷窥男子沐浴的流氓。
“哇,哥哥,你真的没骗我。”
阿盼的笑声从里面传出,“真的很白诶。”
白?
陶青眼底闪过一丝轻微诧色。
她拿了个小凳子,守在浴室门外,眼神处于游离状态,不知该盯哪儿。
阿盼在说什么白?
随即周福临带了点清冷的声音响起:“又想生病不成,还不赶紧洗完了穿好衣服。”
嗯,她的福临还是很正经的。
“可是真的很白嘛。”
阿盼嘻嘻哈哈的,“哥哥你为什么那么白啊。”
“你也白。洗好了没,洗好了就出去,不许再胡言乱语。”周福临先是敷衍地夸了弟弟,又严肃地催促,“水快凉了。”
陶青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久没见周福临,有些想念,谁知会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周福临开门时,看到陶青坐在门前,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被水汽打湿的头发有一缕呆呆地翘起,脸上还有慵懒之意,皮肤看上去也更细腻。
周福临回过神来,瞪了陶青一眼,恼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神情随之一冷:“你听了多久?”
“我刚来。”陶青赶紧道,跟着周福临的步伐往他屋里走:“就来了一小会儿,真的。”
她也委屈啊:“胡大爷老不让我见你,我这不是心里慌么,担心你们又出了什么事。每回来,你都躲在屋子里,这是为何?”
周福临反应冷淡,用干帕子擦了擦头发:“我怕热。”
可陶青知道这事绝没那么简单。
她问阿盼:“告诉姐姐,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阿盼纠结了很久,最终捂住嘴巴摇摇头:“以后再给阿盼做吧,现在不能说。”
连阿盼都这样,陶青更好奇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心上人的寝屋,除了床上摆着一些布料之外,没有什么不同。
她试探性的问道:“是嫁衣还没绣好的缘故吗?”
她越问,周福临越觉得羞恼,凭什么他要为了胡大爷说的那个理由,躲在屋里不出来啊。
可是陶青可怜巴巴看着他,说想他,周福临又无法真正生气。
“成亲前的那几天,男女是不能见面的。”
他只好拿这个借口搪塞,“左右也不差这几日,等、等成亲之后我再同你说。”
他不想说,陶青也不会勉强,只要他没事就行。
从屋子里退出来时,阿盼也跟着出来了。
他示意陶青弯腰,然后踮起脚,贴着她的耳朵道:“姐姐别生气,也别着急,哥哥也想同姐姐见面的,过了这几日便好。”
陶青点头:“嗯,我不急。”
她随口一问:“方才你和你哥在里面,说什么白不白的,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个应该能告诉她吧。
“原来姐姐已经知道了。”
阿盼眼睛圆圆的:“就是那个嘛。”
陶青琢磨着,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点问题,怎么就听不懂阿盼说话呢?
“那个是哪个?”
阿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胡爷爷说,一般女子都更喜欢白嫩一些的男子,让哥哥少晒一些太阳,哥哥的皮肤容易晒黑。”
所以陶青每次来都没看到周福临,因为这段时日不仅天气炎热,阳光也很毒辣。胡家的院子没有遮蔽阳光的屋顶,周福临干脆就没出来。
竟是为了这个。
陶青失笑,她从未说过喜欢更白嫩一些的男子,那人是福临,怎样都好。
胡大爷是老人,难免想法会顽固些,怎么福临也跟着闹,被禁锢在屋内不说,面也不同她见,是生她气?
阿盼以为这个秘密已经被陶青知晓,很爽快地说了出来:“因为哥哥也想变得更白嘛,他才不是为了迁就胡爷爷。白一些,好看一些,大夫姐姐你不就更喜欢他一些么?”
男为悦己者容,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
周福临的确是这么想的。
胡大爷说这话时,他本想反驳,一个人的皮囊终究会老去,若是陶青不在意,那他没必要让自己变得更白,以讨她的喜欢。
若是陶青只喜欢他的身子,那她终究会爱上比自己更年轻更好看的人,就更没必要做这事了。
可转念一想,为了喜欢的人变得更好看一些,有什么问题呢?
这是他第一次希望同一个女子白头到老、携手走向将来。
他没有同上一妻主洞房,不久后的洞房之夜,周福临想要留下美好的回忆。
因此他采纳了胡大爷的意见。
加之这边的确有成亲之前,男女不要见面的习俗,周福临干脆就让胡大爷对陶青说,他要忙着绣嫁衣。
他拉开帘子往窗外看,弟弟正和陶青嘀嘀咕咕说话。
说着说着,弟弟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指,陶青则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周福临:“?”
他显然不知弟弟已经将真相全盘托出。
陶青觉得这几人都特逗,尤其是她的福临,她见周福林从屋内探出了头,便走到屋檐下对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