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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秋云只能点点头。
“真是羡慕死了啊……”护士乙又说道,“今天看到他求婚成功,我在边上都流泪了。真的,你们让我再一次相信了爱情。”
“……谢谢你们。”
护士甲可能对秋云的事情了解一二,说道:“我真是替你感到开心。你昏睡的这一年,也就林哥没有放弃你。最开始你还有些朋友来看你,其中有一个大肚子女的,哭哭啼啼地在床边哭了半天,我印象深刻,但也就来了那一次,后面就没见到了。哦,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小刘,你记得吧,很帅很有味道的那个……”
“嗯嗯嗯,我记得,每次他来我们都挣着排班去给你测指标……”护士乙偷笑,“他应该也是你不错的朋友吧?真的很帅啊。他基本上每个月都回来看你一次。不过后面也没来了……”
“哦……”秋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他……他是我的老师,事发时候,肇事者是开的他的车。”
“这样啊……”护士乙与护士甲交错了一下目光,“我们……以为是你很好的朋友。”
“不是的。”秋云淡淡说道。
“那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护士乙又问。
“没有了。”秋云平铺直叙。
两个护士又面面相觑。
“怎么了?”两个护士从叽叽喳喳忽然变得欲言又止。
“他好像生病了。”护士甲说道。
“什么病?”秋云的心慢慢被提了起来。
“……白血病。”
1988年10月12号,邱正宏在凤凰街89号,用苍老嘶哑地声音问秋云:“现在我要问你的第二个问题,下面要告诉你的事情,你想好了没有?”
邱正宏告诉她,在他来回穿梭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游戏规则:如果一个人的能量为单位“1”,灵魂是X,身体是Y,那么会有一个看不见的公式:X+Y=1。邱正宏说过,邱晓云之前的身体太弱了,无法跨越时间隧道,所以只有灵魂过去了;而秋云遭遇了车祸,神魂飘散,被能量强的邱晓云置换了过去。这才有了她们之间的灵魂互换。但是当秋云换到1987年后,她的灵魂X虚弱、身体Y也虚弱,她的X+Y<1了,如果没有补救,她很快就会死掉。邱正宏问,你仔细想想,穿越来的前半年,是否有忽然发生的不适?
秋云努力了回想,大的不适没有,但小的让她费解的确实有。比如梁禾第一次请她在乌托邦小酌了一口红酒,她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竟有宿醉的感觉;春节说好和王晨一起去看司马峰,结果中途不得不奔向麦当劳拉肚子;还有后面大摔了一跤住进王晨家,例假好几个月没来……但这能说明什么,现在她不是也好好的吗?
“是啊,你是好好的。可是,你身边的人呢?”邱正宏盯着她的眼睛问。
秋云心里一惊。
“你中学学过物理吧?万事万物的能量是守恒的,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如果你知道这一点,就应该明白,为什么邱晓云脑子里的脑瘤莫名其妙地好了。”
秋云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你是说,我……吸走了周围人的能量?”秋云挤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从来没听说过脑子里会长一个瘤子自己好了,原因竟然是吸走了别人的能量。跳大神的人都不敢这么乱编。”
“那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喝井水会穿越?”
“邱爷爷……”秋云努力维持着笑,“您别逗我了。”
“你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但是我还是得负责任地把事实告诉你。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身体,你和这个身体要契合、要和谐共生,需要更多的能量。这些能量,你自己不能创造,只能来源你身边的人。关系越亲密,接触越频繁,你吸走地就越多。你可以回想一下我说得对不对:最近你最好的朋友有没有突发横祸?你关系亲密的人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秋云笑不出来了。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很难面对这个答案。
当然是:有。
从六月份开始,她们寝室就开始了流感,一个接一个,唯独她刀枪不入;到山西大同后,她与王晨同住一间,回来那天,王晨不知为何摔断了脚。
或许还有更早,那次在四合院,梁禾莫名其妙地晕倒、发烧,而现在,他开始莫名其妙地流鼻血。
甚至……秋云想到了更多,王晨是她的亲生母亲,是她关系最亲近的人。王晨生下她不久就去世,是不是就是因为……?
秋云不敢想下去,这简直骇人听闻。
“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秋云忽然醒悟,这个糟老头子果然坏得很,“哦!我懂了,一定是你为了让你的孙女回来,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回去,你才这样说的。一定是这样!”
邱正宏默不作声地看着她,那表情显然是在说:NO。
沉默地对峙。
秋云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在节节败退。
邱正宏怜惜地叹一口气,他有些心疼和同情地说道:“我承认,我确实怀有私心。但是我的私心不过是搭载了你的顺风车。你愿意留下来,也许是你遇到了更值得的事或者人,但是,我并不建议你拿他们做实验来证明我的话的真伪。你的井水还没有起效,我这次回来,确实也得知了如何精确控制时间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