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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菱舟瞟了一眼谢钦瑜,脸很快就红了:“余师父!”
“哼,小气,都不打算请我喝喜酒。”
“我没有,我不是……”
“噫,那到底啥时候呀?我好早做准备呀。”
谢钦瑜开口:“您放心,您走之前我们肯定会商量出结果的。”
“谢钦瑜?”洪菱舟瞪大了眼。
“好极了!”余瞳瞅了瞅他泛红的耳根,笑道,“其他的我就不为难你们了,我出去了。”
看着余瞳出去还顺便关上了门,洪菱舟就掺着恼意瞪他:“你刚刚在胡说什么?”
“你不想嫁给我么?”
洪菱舟讷讷不语。
他靠近了一些:“难道还是想嫁给——大殷的沙场?”
“你……”她扭开脸,“你不要逗我了。”
他扳过她的脸,亲了亲她的眉眼:“你害羞什么,你我又不是没有成过亲。”
洪菱舟想起那个脑洞,险些一口血喷出来:“流氓!”
他笑了,吻了吻她的唇:“我等不及了,菱舟。”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成亲番外的。
有车。
☆、番外·谢钦瑜
谢钦瑜生于一个秋天,是早产。
淑妃看着太医怀中面色潮红的病儿,扯坏了手中的帕子。
她同皇后明里暗里斗过那么多次,最终还是着了她的道。手腕不如别人,又能怎样呢,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谢钦瑜身子不好,脑袋却很聪明,夫子布置的课业总能超额完成,比他皇兄当年好上许多。皇帝也很喜欢他,连带着淑妃的荣宠也更甚。
谢钦瑜很喜欢读书。
有时候淑妃看他读书读那么认真,也会恍惚下。她的孩子这么优秀,为什么不能是太子呢?这个念头甫一冒出,她便暗自心惊,把它压了下去。大皇子谢钟珏是嫡长子,资质中上,又没犯过什么大错,身后势力也不容小觑,太子之位自然轮不到她来肖想。但皇后害得她的孩子疾病缠身,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有时候淑妃看见谢钦瑜在屋里慢慢地喝药,眼睛却瞧着窗外宫女的偶尔嬉笑时,她的心便更疼。她也会由衷地想,今后他做个闲散王爷,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再斗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
淑妃便在纠结中过了一天又一天。
年幼的谢钦瑜自然不知道这些,他每日读读书,喂喂鱼,赏赏花,过得安静又自足。
有一天淑妃去看他,见他在院子里读书,便随口问了一句是什么书。
谁知谢钦瑜竟然有些紧张地笑笑,合上了书,道:“就是一般的书。”
淑妃狐疑,将书从他手中抽走,看了看封面:《道德经》。又翻了翻里面的内容,瞥了谢钦瑜一眼。她没怎么读过《道德经》,却也知道这绝对不是。
她的手指在封皮上摸了两把,扯下来一张薄薄的封面。
淑妃瞅了瞅露出的原本书封。
《永州十二记》。
“这是什么?”她拎着指尖的《道德经》皮问。
谢钦瑜羞愧低头。
淑妃站在那儿翻了翻,大概知道是本游记,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哪儿来的?嗯?”淑妃眼风一瞟,廊前的太监小福子立刻跪了下去。
“娘娘恕罪,是……是奴才外出采购时,悄悄带回来的。”
“你带书便带书,为什么要给二殿下看?”
“奴才……奴才觉得好看,就推荐给二殿下……”
“哦,你字儿还认得挺多,还挺懂读书。”
小福子趴在地上抖:“奴……”
“是儿臣让他带的,母妃不要说他了。”谢钦瑜站起来,“儿臣圣贤书读乏了,想读些市井流传的有趣的书。”
淑妃瞟了一眼小福子:“下去吧。”
“谢娘娘!”小福子提起衣摆一溜烟没了影子。
“请母妃责罚。”谢钦瑜低着头道。
淑妃叹了口气,将书扔在小桌上,坐到一边:“这书也不是什么禁/书,你看看打发时间也无可厚非,何必特意蒙个假书皮来诓我?”
谢钦瑜小心翼翼地抬眼:“儿臣怕母妃觉得儿臣不上进,净看些闲杂书。”
“闲杂书偶尔看看并不是什么坏事,你不用这么如临大敌。”淑妃看着儿子这幅模样,笑了,“今后课业做完了,大可以看看,也算是涨点见识。”
“母妃不怪儿臣么?”
“只要不再用什么把戏来糊弄我,我也不会多管你这个。”淑妃道。
谢钦瑜抿着嘴笑了笑:“谢母妃。”
“这是本游记?好看么?”
“好看。”谢钦瑜在她身边坐下来,“作者笔力甚好,读字如赏景。儿臣非常喜欢的一篇,讲的是作者和友人于雪天泛舟湖上……”顿了顿,偏头问淑妃,“母妃经历过么?”
淑妃本来在揉着眉心,听到这话停了动作。
良久,她微微笑了起来,竟有几分年少时的天真:“有的。”
那个时候她十二,宋祎十三,宋祎来府上找她玩,骗过了沈家大人,又威胁了随行的仆从,带着她去游湖。
正是冬日,天空还在飘着零碎的雪花,她裹紧了身上的绒袄,新奇又胆怯地张望着湖上风景。
那湖本该结冰的,却被京城里的有钱人雇了人敲碎冰面,好便于游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