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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圣上无故下了这道命令,怕是已经知道什么,想着法子要治他的罪。
阿暄那边应当也不好过了……
*
暖香苑内,茗喜端着一盘新做好的奶酥进了屋,见倚在榻上的那人仍旧捏着手里的东西不动,忍不住快步走过去。
“姑娘,您都拿着它看了半天了,这旧钥匙怎么了?”
她将那碟子奶酥放到祝暄跟前,又到了碗微凉的梅子汤来,“姑娘,歇歇吧。公主殿下都在院里扑了半晌蝴蝶了,也没见您动一动。”
可那人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只兀自问道:“茗喜,你说从上京到西北,大致要多久的路程?”
小丫头眉头一皱:“到西北?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半个月……”祝暄低声呢喃着。
那日她听得清晰,谢峥远所言这钥匙是西北兵器库的,当初阿爹也是在西北战死沙场,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关联?
祝暄指尖轻轻捻着钥匙的齿纹,忽地想起同这柄钥匙一起发现的册本。
册本上是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笔迹,其中一个是阿爹的她自然认得,而第二种……
“茗喜,你去府库里找找有没有圣上赐的书画,快去!”
“是。”茗喜匆匆去了。
等到回来的时候抱了十多幅画卷,其中也有几卷是题的字。
可没有一个字与册子上的另一种笔迹相同。
方才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
祝暄颓然地让茗喜将东西收起来放回去,就听到屋外的福安叫了她一声:“暄姐姐!”
小公主活泼好动,虽然前些日子青芳的死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刺激,但今日也算是难得放开了一回,这会儿快步进了屋里,刚好见到正准备把本子收起来的祝暄。
“姐姐,你这是看什么呢?”她一步跨过来,目光直直地盯着上面的字,“我瞧你方才让茗喜去府库里拿了好多字画,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看着眼前的小公主,祝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福安,你看看这上面的字迹你可认得?”
福安自幼长在皇宫里极少出来,黎慷又十分宠爱这个女儿,若当真另一个笔迹是圣上的,福安一定能认出来。
小公主望着上面的字直皱眉头,“这……”
“怎么样?”祝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只见福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是父皇用左手写的字啊,他说少时时常与姑父用左手比字,不过后来就极少写了。想不到暄姐姐你这里竟然有父皇左手的笔迹,肯定是姑父留下来的吧?”
福安口中的姑父自然是祝振元,毕竟众多亲戚中,能够让小公主愿意这般亲切称呼的唯有祝暄一家。
眼下她心猛地一沉,眉眼间的喜色都不曾掩饰,“倒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家父的遗物,我便收起来了。”
可福安的目光却并未因着她一句不重要而避开,反而看得越发仔细了。
“姐姐,这……这册子是否是在寒启阁的书房里发现的?还有……册子的封皮是否是江凌的纸?”
祝暄一怔,不由想起来之前福安潜入寒启阁的事来。
“那次你进寒启阁,是不是就是要去寻这件东西?”
小公主一时间哽住,她心虚地看向别处,支支吾吾:“这……”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见她不愿意说,祝暄也没为难,只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什么都没说。准备一下,一会儿该吃晚饭了。”
福安略有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乖乖点头:“好。”
*
“圣上,都这么些日子了,为何还是没有福安的消息?”皇后眼眶通红地去拽身旁那人的衣袖。
黎慷沉着脸色避开她的手,兀自坐在榻上捏着眉心,“你问朕,朕又该去问谁。”
“定是那些人办事不力,竟然这么久还没有福安的消息!”皇后眼泪又簌簌落下来,“圣上,福安可是您最疼爱的公主,她那么活泼可爱,这么多日没有消息,圣上您就不着急吗?”
这话终究是将皇帝给惹怒了,只听他厉色呵道:“朕有说过不着急吗!”
这几日因着祝暄用福安来威胁的事,他已然愁得夜不能寐,眼瞧着便是夏至,东南涝灾严重,上京也是一连几日暴雨,朝中众臣逼得甚,他烦都快烦死了。
现下皇后这番话与火上浇油无异。
“朕疼不疼爱她,朕心中比你清楚。但公主走失兹事事关福安日后的名声,即便她是公主,流落在外数日也没人敢要她!”
“朕——咳咳咳!”
他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嗽,半晌都停不下来。
皇后这才从女儿失踪的痛苦中回过些神,慌忙过去替黎慷抚着脊背,“圣上别动怒,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太着急失了言。圣上莫要动怒……”
黎慷沉着脸色将遮掩口鼻的帕子拿开,只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