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商陆道：“并且川柏把自己化成了老头子的模样。”
    “啊？”商枝不可置信。
    她有点无法想象当年不可高攀的高岭之花变成白发老头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也是帅老头吧。
    但…商枝想象了那个画面，就算在帅，女主也提不起兴趣了吧。
    商枝犹豫了一下，挠挠头：“落葵改变之后其实也挺好的……”
    ……
    “我重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商陆早就发觉妹妹对落葵过分关注，再加上妹妹竟然未卜先知让烛伊私下调查魔族的事情，查到青黛的时候，商陆就有了猜测。
    今日，更让他确定了。
    除非知晓他前世，否则妹妹不会那么担心他和落葵相处。
    ……
    沉默之后，商枝点点头。
    商陆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自以为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商枝垂眸，缓缓道：“涅槃之后，我掌握了时间法则，然后就发现你身上的时间秩序混乱…”
    但是经历过青黛一事之后，他身上今生和前世的轨迹就完全重合了。商枝敢肯定，之前的哥哥绝对是没有重生记忆的，所以她也猜测是涅槃之后的结果。
    “这么早啊”商陆叹了口气，瞒来瞒去，忽略了妹妹身为下一代凤凰族长所具备的时间法则，他想了想道：“你想听听我前世的故事吗？”
    商枝点点头。
    那是不同于书中描写的一部分。
    “那一世啊，你没有出生……”
    蛮荒小镇被烛伊的雷劫毁的一塌糊涂，他和镇上的流民涌进入了苍梧派的脚下，没有老板和老板娘收留，空青也死于那场劫难。
    商陆为了活下去沿路乞讨，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因为长着一对翅膀，经常被街道上的孩子们拿着石子狠揍，他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对方的家长就会过来把他打的半死不活。
    在一个大雨夜，他被打的就要死的时候，一位打伞的小女孩发现了她。
    【你是谁呀？为什么长着翅膀呀？】
    ……
    【鸟妖吗？不是的呀，师尊说你是凤凰啊？】
    ……
    【什么是凤凰？…就是那种翱翔天际的凤凰啊】
    【你要不要和我们走啊】
    ……
    川柏在历练途中，认出来他的血脉，为了落葵手里的馒头，他跟着川柏回了苍梧派。
    他以为生活会变得不一样。
    在川柏得照顾下，他和落葵渡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但是川柏的身份太尊贵了，在他照看不到的地方，她俩时常受着排挤。
    女孩子心思敏感，受了欺负就会向他哭泣着想要变强。
    他…其他人发现不了他的身份，可是瞒不了苍梧派的掌门，凤凰，全身都是宝藏。
    苍梧派和丹宫派联合，想要垄断修真界所有的修士，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想要打造一个全民修剑的修真界，掌门受了蛊惑，竟然同意了。
    每隔一段时间，丹宫派的那位长老就会来取他的鲜血，他疼痛不堪，却被下来禁言术，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情。
    凤凰修炼本该一日千里，他因为被抽了神血，身体羸弱，修为缓慢，从被凡人欺压，后期变成被同门欺压。
    终于有一日，他受不了了，趁着川柏回来，守卫松懈之际，逃了出来。
    可没想到，他跑出来不久，便被人袭击。
    在醒来，他正在被人献祭，生命垂危之际，他涅槃重生，终于换得了一线生机。
    他逃到了妖族，在白头翁的帮助下，夺得了妖王之位。
    川柏得知他逃走之后，许是担心他的体质被人发现，便隐藏了他的存在，那个掌门…估计也是心虚，虽然没有大肆张扬，可是暗地里寻找他的人一直很多。
    他成了妖王之后，便想要报仇，
    正巧遇见昔日的同伴，苍梧派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他开始帮着落葵报复那些正义之士，更是不惜烧毁一个宗门。
    两个同病相怜的遇见一起，就像是互相取暖一样。
    商陆理解落葵一切的委屈，慢慢的，竟然喜欢上了对方。
    事情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的行为越发的疯狂，去了魔族之后，心中的仇恨就像是被无限放大一样，甚至连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川柏，他也慢慢怨恨起来。
    他想毁了那个虚情假意的修真界，想要和落葵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可落葵舍身喂煞，逼的川前辈以死相随的时候，我突然就悔悟了。”商陆眼中突然涌现落寞。
    他当初强行涅槃，也不全是因为落葵，只是突然觉得愧疚，他对不起那些一直伸张正义的人儿，他对不起无辜受牵连的人。
    “凤凰本就是祥瑞的征兆，能用我自己换回了万千生灵的性命，也算是弥补之前做些的错事了。”他想也许，这才是他能重生的原因。
    商陆听闻后沉默了许久。
    书中并没有写道商陆去过苍梧派的事情，对他的过往也只是努力二字一笔带过，谁能知晓在那么疯狂的举动下，掩藏的是饱受困苦的过往。
    “那你还喜欢落葵吗？”商枝询问。
    商陆摇摇头，叹了口气:“重来一次，不想在掺合到他们师徒的感情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