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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香软玉在怀,钟离述有些出神:其实对于任何一个王妃来说,背景、才华、美貌,缺一不可。可对他来说,假的更好,他就不怕她背后的那些势力生生冲淡了两个人的感情。其实,任她是偷抢拐骗,还是杀人凶手,与他不过臭味相投。
钟离述甫一开荤,正是瘾大的时候。可偏偏不巧,第二日,相因便来了葵水。
钟离述躺在床上,一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揉捏着相因的软嫩的手指,长吁短叹。
相因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呀?”
钟离述望着房梁,道:“孤今日读书,觉得一个成语用的特别好。”
“哦?是什么成语?”
“画饼充饥。”
“……”,相因无声又尴尬地笑了笑,“不然,我帮你?”
钟离述挑眉看向她,显然有些疑惑她要怎么帮。
相因邪魅道:“用手?”
钟离述重重出了口气,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连这都懂?
相因只觉钟离述擒住她的手滚烫,盈盈美目望着他,过了一会儿,钟离述又说道,“如此说来,孤今日读书,觉得另一个词也用的特别好。”
“哦?又是什么?”
“隔靴搔痒。”
“……”相因咳了咳,无奈道:“哎呀,只有几天而已嘛。”
“孤觉得身子不太舒服,可能要生病。”
“啊?”相因立刻紧张起来。
“没事,小事。可能就是内火太旺吧。”
钟离述这几日倒是有别的事情分神,陛下嫌宫中闹腾,去秋猎散心,谁知却被山中野性未驯的猛兽扑伤。他少不了往宫里跑。
长公主守在病榻前,陛下将一手搭在额头上,道:“不用太过担心,以前受过多少比这更严重的伤,养几天就好了。”
陛下叙叙说着:“那猛兽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去北厥救你们……救你的母亲时候,在深山老林里也跟它们面对面过好几次,每次彼此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就是了。菡蓉,我总是觉得一辈子很长,转眼间,朕都老了。”
一辈子很长么,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觉得人生如白驹过隙,上苍根本没有给她那么多时间。上一世她如此想,这一世更甚。
“父皇,睡一会儿吧,我给您熏上香。”
白色的香笔直地悠悠上升,月光下泛蓝的小院里,连香似乎都悠悠泛着蓝光。伤处依旧啮食着他的梦境,不得好眠。
他心里嘲笑自己,真是年纪大了,从前受点伤,抹上药便不觉得痛了,如今这是怎么了,反反复复没个尽头。
第二日天不亮,贵妃就来了,对着太医们撒气道:“陛下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一日日更加严重,你们这些太医都是怎么做事的?”
她没想到,菡蓉比她到的更早。
贵妃日日求见,领着三皇子从日出站到日上三竿。
陛下嗓音已然塌了下去,紧紧握着长公主的手,近乎恳求:“我想见她。”
“明天再见吧。”
“朕有话要交代。”
“明天再说,不是一样的吗,陛下身子虚弱,应当养精蓄锐。”
她要让贵妃尝尝见不到陛下的滋味,也要让她儿子体验体验她和弟弟从小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果然,她听到三皇子在外面问:“娘,父皇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陛下当然也听到了:“皇儿在找我,快让他进来!”他命令长公主把门打开,可是却发现她根本不怕他。
如此这般伤势反复,夜里难免,终归成了太子摄政。
首要一步便是铲除朝中奸佞。手足情深,他要让三皇子亲自铲除一直在他身边的大恶人。
贵妃正在窗边描她的金色花钿,猛然听人说周士宁被三皇子绑了起来。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最害怕的事情,她不怕失宠,不怕死,就怕三皇子与周士宁走向敌对面。玄儿怎么能跟他成为敌人呢。
等她赶过去时,钟离玄的剑已堪堪指向周士宁的脖子。他的剑法都是陛下手把手教的,虽然小小年纪,依然能驾驭这把极重的宝剑。
“皇儿,不要——”贵妃在门口踉跄一下,几乎是连爬带跪地扑到周士宁身前。
“不要?为什么不要?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臣,连父皇都要杀了他。父皇那么疼我,我一定要替父皇排忧解难。”
周士宁笑了,他从来的笑里都有一种阴森森的鬼气,唯有现在,却如三月阳春。
他身上被用过刑,已然有些支持不住。贵妃再也不顾忌什么,横竖陛下已经半死不活地躺在宫里了,她将周士宁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周士宁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懂的话,断续道:“他死了,我的价值也就到头了。三皇子除掉我,便是大夏国的功臣,从今后有三皇子护着你,我也没什么好不瞑目的了。”
“不要,他不能杀你,他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