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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周钊微笑起来,“只是皇兄口中的夫子,可是之前住在皇兄府中那位?”
周钊远放下茶盏:“夫子已经在北地死了。”
“原来如此——皇兄节哀。今日我便就先走了,你记得明日早朝该如何回复父皇。”周钊微起了身,方要离开,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皇兄,那日苏云姑娘还特别恳求本王好生看顾你来着,她如今得了郡主身份入了顾府,你俩怕是难得再见。皇兄当真不记得她了?”
“她在本王府中不过一介婢女,以何身份交代与你?”
“是呀,本王也是这么回答的,不过她倒是为了你付出良多,我见她本来就已经很瘦了,你不醒她也跟着没怎么休息过,听说还特意出城替你寻药,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也不知道寻着药没。”
“好在你是醒了,再不醒也不晓得她要如何,”周钊微顿了顿,“跟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你若是当真对她没什么意思也不记得,那也就罢了。只不过她毕竟是个姑娘,虽是有郡主之名,到底是从你府上出去的,往后还是要嫁人的。倘若真的就只是个女侍,皇兄还是早日说明白了,否则谁敢去提亲呀!”
“提亲?”
“啊!对呀,我看那苏姑娘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不嫁人吧?”
说完这句之后,瑞亲王便就又摇着扇子很是惬意地走了,老葛上前几步进来,看了一眼桌边人的眼色才道:“殿下,可是有事?”
“无妨,怎么了?”
“之前殿下交给瑞亲王的暗门余部已经全部收于府上了。殿下可有安排?”
“都是你的熟人,你来安排吧。”
“是。”
“等等。”
“殿下?”
“那个苏云,终究是从本王府上出去的,她没有收我安亲王府的东西,那便就给顾允笙送几个人过去,左右如今局势不稳,总要顾及安危。”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拨几个人去顾府。殿下可还有吩咐?”
“这个方子——”周钊远从怀中拿出一张薄纸,只是不等老葛去接,复又收了回来,“罢了,你去吧。”
老葛不疑有他,这便就抽身出去。
顾府,听雨阁。
于行初过来已经有几日了,顾允笙给她安排了丫鬟伺候着,衣食起居没有一处不安排好。
说是义女,实际上二人心知肚明。
唯一奇怪的是,顾允笙这般年纪了,府中却没有主母,倒也有些妾室,安分守己得很,对她也十分客气。
说到底,她竟然成了个做客的一般。
只是晨间梳妆的时候,那耳洞偶尔不经意地疼一疼,叫她想起来那一人。人是个很奇怪的存在,很多时候,需要离得远了,才能明白过来许多事情。
比如那钟灵山,终究是一处对众人而言虚无缥缈的传说。
比如那周钊远,他终究是在她心中狠狠画上了名号,叫她总也能连同着这耳洞一并隐隐作痛。
周钊远——
如今的安亲王,再也不是她将将入京时候的反骨之辈。
整个盛京城中的女子,大多都憧憬着这位挽大厦之将倾的人物。甚至于,于行初总会茫然想着,那真的是周钊远吗?
印象里的他,从来不会和煦地笑,只会讥讽地一哂,生怕别人瞧见他心底的悲悯。
印象里的他,从来不会兢兢业业,只会敷衍地拢袖听着,似是被瞧出一丝一毫的勤勉都是恶心。
印象里的他,从来都是难得好生说话的——
可是……可是呀,他会一声一声唤她夫子,讥讽也好,认真也罢,她是他一人的夫子,他不过是个顽劣霸道从不惟命是从的学生。
“于行初,本王若是要娶一个人,定然不会搬来他人说嘴,也定不会违那人所愿,你大可放心。”
出其不意,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来,耳上自是又刺了一道。
“呲!”
“郡主怎么了?可是耳朵又不舒服了?”小丫头端了药瓶过来,“奴婢替郡主上药。”
于行初自觉好笑,又觉自己实在是太过闲散了些,究竟又在想些什么。
那人已经忘了她了,若是没有猜错,他定是与周肃宗做了什么交易的,否则,那皇帝怎会轻易信之。
以她的了解,他定是自饮了毒水,至于解药,便就在周肃宗的手里。
解了毒,是皇帝与周钊远的和解。
只是这毒还能叫他忘记了自己,时也命也吧。
“不必了。没有多疼。”于行初只怕是郡主做久了,自己都忘记了身份,一抬头瞧见丫头耳上,“为什么我的耳洞还不见好?”
“郡主不急,老人都说了,这个因人而异的,若是当真完全好透,一年两年的都有呢!”小丫头伶牙俐齿的。
需要那么久吗?
“你莫不是糊弄我呢?”
“怎么会!奴婢是说真的,不过郡主放心,奴婢日日替郡主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