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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轻轻搓了搓方才捏过她下巴的手指。
于行初平复了一会,重新看回他:“那流水山庄虽是以刀法闻名,实际上却也精通毒术,前时大殿下就是前车之鉴。殿下虽是自行逼出了毒,可到底那是控人心魄的玩意,怕是就算解了,或是与其他药相作用,也会有损记忆。”
“殿下想不起来苏云,便就不用想了,大体也没有什么好说,苏云确然是殿下从北地救回来的一介草民,承蒙殿下不弃收为婢女,助殿下完成盛京之变,此乃苏云之幸。”
周钊远闻声呵了一道,终于直起身子来:“你如今为郡主,不必对本王行此大礼。”
“是。”
“顾允笙说得没错,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当不必囿于这一方天哇哦地中。”
“殿下?”
周钊远重新负了手:“你留在屋中的书卷手册本王瞧过,知你不是池中物,如今七司擢考在即,你若是想试试,自可以报名。”
“七司擢考?”于行初重复了一遍,却是莞尔,“殿下高看了,苏云便是会认些字,又如何能入朝为官?”
周钊远不以为意,应声道:“或者,你是想要这般嫁了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是我安亲王府出去的人,就算是要嫁人,也不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提亲的。若今日这般事,本王帮得你一回,却不会有第二回。”
今日之事?于行初恍然记得帘翠所言,正欲开口再问,那人却已经很是不耐烦了:“顾允笙呢?怎么不见他回来?”
正说着,外头突然就落起雨来。
这雨猝不及防,没得商量就哗啦啦连成了串。
“我去寻他。”于行初说着便要往外去,却被人叫住。
周钊远走近了些:“你送本王出府便是。”
秋雨寒凉,风将漫天哇哦的珠串吹得歪斜,一把伞倾身挡着两个人,雨中的一切都似是隔了茫茫雾气。
分明前厅与府门并不多远,于行初却只觉得这时间颇显漫长。
她伸长手撑着伞,尽量不叫身旁人淋湿了去,又努力与他隔开了些,不叫自己挨着那人。
周钊远身量高,便是她已然不算矮,仍是费劲。
又是一阵秋风扫过,裙角偏飞,扬起的发丝眯了眼,伞也险些没曾把稳。
右侧忽而一暖,有淡淡的药草香袭来,手背便覆上一道劲力。
冥冥中,似是回到那一日的马车之上,有人自身后倾身而上,替她攥紧那缰绳,引着她驱车往前。
雨水顺着侧倾的伞面而下,溅在脚边,再被她一脚踏过,沾湿了稍显累赘的裙摆。
于行初不自觉侧目,只瞧见他绷紧的侧颜,她没有收手,他亦没有再撤开,伞柄上的流苏飘摇,扫过手腕,轻轻痒痒。
“殿下,到了。”
“嗯。”
周钊远将伞推给她,却也没再看她,单是径直往那雨中走去,金水撑着伞赶紧过来替他遮了,留她一人立在檐下。
“殿下走了?”
不知何时,顾允笙已经立在了身后。
于行初抖了抖伞上的玉珠:“这一遍秋雨过了,便就该入冬了吧。”
顾允笙叹了一息:“你如何不告诉他你是谁?”
她是谁?
于行初摇摇头:“不重要。”
他瞧过她的手记,又如何能认不出她的字迹呢?就算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以他的聪敏,该也猜出些什么来,否则,又怎么会当真因为顾允笙一句话就亲自来邀她参加擢考?
岂非是当国事为儿戏?
可他不愿再认她,定也是死了心吧。
只是啊——于行初,分明是你无法回应于他,如今又为何这般空落呢?
顾允笙瞧了瞧身边的女子,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话到嘴边,却生生吞了回去:“也是,没什么重要。对了,今日程大人家二公子来提亲,你可晓得?”
“知道,”说起这个,于行初突然想起来那人的话,“三殿下他……”
“如今朝中虽是换洗了一通,可像程大人这般尸位素餐的不在少数,七司擢考呢,乃是从民间以及各州县的人才中统一选拔。程家这般人如今危机感可是重得很,等擢考过后,旧臣新贵势必水火不容,程家向来就是明哲保身的,自然是想要走个捷径,好继续颐养天哇哦年。”
于行初皱眉:“那为何要跟我提亲?”
“郡主可是陛下钦赐,又是安亲王府的故旧,一个是如今的天哇哦下之主,一个便是下一个天哇哦下之主——郡主你说呢?”
“……”于行初沉默了一瞬,“我的身份毕竟尴尬,我以为不会有人来提亲的。”
“世族大家自是避讳些,可程家不过是个巡官,你便当真是跟安亲王爷有些什么,怕是他们也不介意的。”罢了顾允笙自知说错了话,顿了顿,“对了,你可有想过自己的事?”
于行初目光一闪,转而笑道:“你也知道,如今朝局并不安稳,朝臣更迭,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