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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尘摇了摇头坐下:“早知道会是这样,哪有什么笑话可看。我来找你只是来要赌筹的。”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的是火上浇油,不留情面啊。”应寒说完又饮尽一杯酒接着道,“你知道这么多事情,也能在这个地方找到我,我常在想,你究竟是什么人?”
桌上摆着两个酒杯,南尘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敬了应寒之后饮尽道:“我究竟是什么人,用不了多久公子必会知晓,反正不是要害你的人。”
应寒摘下身上的钱袋放到南尘手中,无奈笑着道:“你怎么不是要害我的人,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都输给你了。不过愿赌服输,还有谢谢你。”
月潜日升,一夜无眠。岁月不居,渐渐,宁珏终是原形毕露。
那一日,他匆匆忙忙在外面跑到师语琼的家中,拿着信笺的手有些颤抖,心疼看向她,深深叹了口气低声道:“应寒……应寒在这封信中说,他另有良配,让你无需再等。”可听到此话的师语琼却是笑了。
“戏演的真好。”房门随声被推开。
见到应寒那一刻,宁珏表情变得很复杂,本来是悲伤无奈的神情,蓦然变为诧异,两种情绪混杂,平淡无奇的面容却是有些狰狞起来。
手中信笺掉落,应寒看过去,却是和自己一样的笔迹,甚至连他本人都有些难分辨出真假。宁珏为了这一切,到底是筹划了多久,不觉毛骨悚然。
应寒把师语琼护到了自己的身后,宁珏自知这个骗局被识破,也不再辩解,彻底撕碎一直以来伪善的面具。
“呵,我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却还是怀疑了我。”他边说着边逼近,直到狠狠捏住他的肩膀。
“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所有赞誉尽是你一人。可是如果我能拥有阿琼,这些我不在乎了,甚至功名利禄的路我都能为你铺好,我只要阿琼,只要阿琼,你成全我,成全我好不好!”
竭力呼喊,撕心裂肺。
应寒拿开他的手,抬手一拳打向他的脸庞,算是对他这句话的回应。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轻擦了一下嘴边的血渍,举起不知何时拿出的匕首,泛着银光,嘴角上扬,师语琼尖叫出声,声音中满是恐惧绝望。
“醒醒。”应寒猛然抬头,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前才见到光亮,很是刺眼,顶着强光环顾四周,没有阿琼,没有宁珏。
身处棠院,眼前之人,却是那个南公子。
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一场不知是喜还是悲的梦。
“应公子,不是梦。”南尘一眼就识破他心中所想,便提前解答。
和预料的一般,应寒焦急问道:“什么?那宁珏有没有伤到阿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尘拍了拍应寒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把桌上的茶杯推倒他的面前:“不用担心,没有伤到,我们及时阻止了,现在宁珏被丢去距离姚村很远的一个小树林了,所以,时间足够你现在回去姚村,带着师姑娘离开。”
“真……真的吗?我梦里梦到的那些,变成了现实之事?”他问道。
南尘低声道:“我不是说过,梦即现实。出了此门,关于此地以及任何和我们和引梦术有关的事情你都不会再记起,今后,还请好好珍惜,慎重选择,我不知宁珏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快走吧,早日离开姚村。”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就他给你的那个钱袋,哪里够我们这一通忙活呀。”洛笙从密室中走出来,发现应寒已经走了,不觉发问。
南尘回道:“对于没有支付足够的酬金也没有留在棠院做苦力的客人,未引梦之前的现实会出现于他们之后的梦境当中。”
“南尘,你真的是太坏了。”洛笙不禁感慨。
才子佳人携手离开姚村,好久的时间,姚村未曾听到过任何关于应寒出人头地的消息,纷纷感慨议论,昔日骄傲,如今,泯然众人矣。再叹息一番变成了酒鬼,为人疯癫的宁珏。
“阿嚏,阿嚏。”应寒连打了两个喷嚏,说来奇怪,自己也并没有风寒,却是莫名一直打着喷嚏,莫不是阿琼偷偷在心里骂他来着?
师语琼正好拿着件厚衣服进来,看到他幽幽看着自己有些委屈,着实不解。
轻轻把衣服披到了他的身上,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故作撒娇:“大诗人,别写了,陪我出去抓蛐蛐儿。”
他把笔放下,看着她,也笑着道了句:“好。”
只是姚村乡亲不知的是,应寒离家后化名应穹,作诗数首,誉满天下,成为了一代著名诗人,诗词中写的尽是与爱妻的感情,京城小院之间,相濡以沫,艳羡他人。
美中不足的就是二人经常会做相同的噩梦,梦到没有识破宁珏的计谋,一个遍体鳞伤,一个嫁与他人,每每梦到都是泪湿脸颊,再紧紧相拥。
轻轻吻上她的唇瓣,让怀中的人能够不再那么难过害怕,能够让她感到些许心安。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从总角晏晏至迟暮之年。
此一生,定不负竹马情,定不负青梅意。
所以南尘的噩梦反倒是加深了两个人的感情。
唉,这个笨蛋。
第十四章
虽说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之前的梦境,可是云非近日却还颇为沉浸在青梅竹马的关系之中,追问着洛笙:“那你说我们俩这种情况算不算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