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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广安慰她:“夫人别急,这些流言应是皇上故意让人传出去的。”
傅空青点头:“我也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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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如何隆重繁盛,傅白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穿着高贵华美的凤袍,戴凤冠佩凤钗,一步一步走向御阶之上的宗政泓。
宗政泓冲她伸出手,礼官宣读完宗政泓亲自写的封后圣旨,文武百官一齐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宗政泓转头看向傅白蔹,她的眼底洒着清光。
墨染夜色,太极殿红烛高照。
傅白蔹坐在床上,黛眉红唇,裙摆如烟,宗政泓被她蛊惑得失了神。
“我与卿卿,永世同心。”
……
红烛燃尽,转眼天明。
凤熙宫还在修建,宗政泓便堂而皇之地将傅白蔹留在太极殿。
此举委实不合体统,然而太极殿的宫女太监都是之前在曜王府和东宫伺候的,自然不会说什么。至于这宫里的其他人,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时至今日,若还有人看不明白皇上对皇后娘娘的爱重,那可真是眼瞎心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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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大封宗亲百官,免赋税,开恩科。
定王被封为安定亲王,授金册金宝;景王被封为逸景亲王,授金册金宝。东祁历史上二字封号的亲王仅有三位,可见皇上对两位亲王的看重。
永宁公主被封为永宁长公主,永宁公主嫡女封长乐郡主……
薛老爷被封为护国公,薛夫人被追封为一品德仪夫人;
忠义侯傅广升爵为镇国公,嫡长子袭爵,爵位三代始降;傅空青为镇国公世子;傅白薇升爵为清和县主。
……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百姓们却不在乎这些。他们只知道新登基的皇上是个顶好的皇上,免赋税,开恩科,造福老百姓。
更重要的是,皇上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为先帝挡刀生死不明,还是他们一群老百姓为太子放河灯祈福,太子才转危为安苏醒过来。
一想到皇上登基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京城百姓便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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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蔹坐在窗前,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正月过去了,我也从太子妃变成皇后娘娘了。”
拢雾跟着感慨:“是啊!”
当年老爷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伯爵,谁能想到她家小姐将来会有如此大的造化。就连她自己,满宫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嬷嬷姑姑,谁见了她不得恭恭敬敬地称一声“拢雾姑娘”。
傅白蔹把玩着手上的九连环:“这偌大的后宫只有我一人,空荡荡的也挺没意思。”
拢雾跺脚,恨不得上去捂住傅白蔹的嘴:“娘娘您说什么呢!”
宗政泓大踏步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既然觉得没意思,咱们就找点事做。”
拢雾听闻此言,默默退出去了,宗政泓诧异:“她怎么就退出去了?我是要同你说正事。”
傅白蔹瞪他一眼:“还不是你平日里不正经的事做得太多了。”
宗政泓挑眉,走过去在她娇艳的红唇上落下一吻:“那就先来点不正经的。”
一吻毕,傅白蔹平复着呼吸,宗政泓移开眼,不去看她妩媚撩人的样子:“你觉得宣府的人该如何处置?”
傅白蔹想了想:“宣源杀母夺女,偷天换日,斩了他不为过,宣老夫人同罪。至于其他人……你刚登基,不妨免了他们的死罪。”
宗政泓沉思片刻:“那便将他们流放至岭南做苦役,宣氏族人十代之内不许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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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公被问斩那一日,许多百姓去法场观刑。
一名妇人唏嘘不已:“辅国公若不去抢人家的女儿,也能安度晚年,不至于落到现在的下场。”
她的丈夫瞧了一眼自己贤劳的妻子,又想起家里活泼可爱的女儿,眼睛都要冒火了:“听说人家女儿有凤命,就做出杀母夺女之事,此等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旁边一个老太太接话道:“钦天监都是神人哩,算准了太后娘娘有凤命,又算准了傅将军于咱们东祁有益。”
“那可不,皇后娘娘就是傅家的小姐,九天上下凡的凤凰呢!”
暗卫站在他们身后偷听了许久,满意地点点头。京城的老百姓就是有见识,会讲话,他家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绝配!
回宫之后,暗卫将今日的情形报给宗政泓。宗政泓长吁一口气,傅白蔹晃了晃他的手,笑眯眯道:“罪人皆已伏诛,从今往后,等待陛下的,只有光明坦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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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转眼已是人间四月。
四月十七,镇国公傅广寿辰。
傅广本想低调地过了这个寿辰,如今傅府是京城最大的热灶,顶着国丈的名头,他也不好太招摇。
然而就在他寿辰前十日,宗政泓赐下一块亲自书写的牌匾,寿礼源源不断地从宫中抬入傅府。
这下倒好,想低调都不成了。
寿辰当日,凡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齐聚傅府,傅管家站在门口边唱礼单边咋舌。达官贵人们互相攀比,送的寿礼一件塞一件的精巧贵重。
崔元也腆着脸来了,他的胆子被上次的牢狱之灾吓小了许多,自从新皇登基后,他就老提着一颗心,总是回忆起往年在朝堂之上与傅广的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