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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地走开,午饭已经耽搁了,干脆就下个素面,随便应付算了。
覃楚江被覃月禁止进入厨房,只好回到那个从客厅中生生被剥离的卧室,他拆出床单塞进洗衣机,又回到卧室,重新换上新的,然后走回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翻看。
【覃楚江,你以为你不回我电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我告诉你,你最好在回来之前把事情处理掉!】
【你舍不得放开覃月,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大伯和伯娘!以他们的脾气,覃月不死也掉层皮!你自己掂量掂量!】
【弟弟,我是你的亲姐姐,我不会害你的,你就是不顾自己,你难道也不顾奶奶了吗?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的。算姐求你了,你放手吧。】
覃楚江快速地读完几条信息,捻着手机的手指因为发力而泛白,不愧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最是知道他的软肋,他就是那个:连自己都可以不爱,唯独不能不爱覃月;连自己都可以不顾,唯独不能不顾奶奶的,覃楚江。
“面煮好了,忘记问你要吃几个煎蛋,给你做了两个,不够我再弄。”覃月戴着隔热手套,捧着一大碗面条,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茶几前。
她从大碗里卷起小卷面条到小碗里,滋溜滋溜地吃了起来。
覃楚江望着那碗素面,还有卧在上面的两个太阳蛋,眼眶有点泛酸。
他的亲姐姐知道他的软肋,而他的软肋,知道他。
覃月已经是他的骨中骨,血中血,他如何能放手。
覃楚江拾起筷子,麻利地吸溜着面条,从面汤里腾起的热气,熏红了他的双眼,同时也湿润了他的面庞。
……
清明时节的南边小镇,雨细细碎碎地撒落这方土地,覃氏族人一行数十人,来到覃氏宗祠前,男丁井然有序地跟在族长身后进入祠堂,而女人们则安静乖顺地立在台阶下。
覃楚溪站在覃月身旁,声音低如蚊呐,出口的话却尖锐无比:“你就这么想男人,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他不是我弟弟。”
“你敢这样跟你爸妈说?还有你奶奶,我奶奶,你敢面对面跟他们这样说吗?”
覃月不再回应。
“你放过他吧,算我求求你,他是能出息的,他已经拿到A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本来年底就要走的,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对他来说只会是累赘!”覃楚溪说得很急,可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变成了实体,在覃月眼前清晰又霸道地横行着。
他要出国读书这件事,她并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要是她知道了,她会赶他走的。
君生我未生(1)
覃月出生的时候,赶上新政策推行,为了不丢掉工作,蒋珍忍痛上了环,那个时候的攀比,不是金钱、不是房子、不是事业……而是谁能一索得男。
覃有成只有一个女儿,也只能有一个女儿,这是他人生的污点。
蒋珍不能为丈夫生一个儿子,恰好,也是她人生的污点。
夫妻二人第一次有了共情。
人转移痛苦的方式有很多种,最直接的就是迁怒,尤其当迁怒的对象是自己的女儿,那就更便捷了。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帝也不会关掉所有的门窗,所以,覃月有一个很疼惜她的奶奶。
每当覃有成对覃月挥拳相向,都是奶奶挡在她身前,甚至会威吓自己的独生儿子,若是他再敢动覃月一下,就马上滚出这个家门。
蒋珍跟覃有成不一样,她不会打骂覃月,她会把覃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当覃月高兴地在镜子前转成一朵花的时候,她再不咸不淡地跟自己的妹妹说:
“这么小就这么骚,长大了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来。”
自此,覃月再没穿过裙子。
覃有德跟覃有成是出了五服的堂兄弟,但两家因为住的近,加上覃有德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女儿,这让覃有成凭空生出了和覃有德是难兄难弟的感觉。
只是他没想到,覃有德会“背叛”他,为了生儿子,覃有德不惜借贷支付高额的罚款,甚至因此丢了工作。
而覃有成对于‘覃有德虽然有了个儿子,但他没有了工作,这一点,起码自己比他强’的这个认知还没热乎,覃有德就经商成功,成为了当时村子里第一个万元户。
一连串的打击,让覃有成差点一蹶不振。
幸好,他还能迁怒。
……
“救命啊!放我出去!覃楚江你个疯子!我一定告诉爸爸,让他打死你!他一定会打死你的!”
对门又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
八岁的覃月在门前耍着那根撑衣服用的竹竿子,虎虎生风,对身边一切置若罔闻,她感觉自己已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