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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裹着暖和和的,我趴在床边睡得人怎么跑床上了?身上还跟他共享一条被子的温暖。
我心口咯噔咯噔跳的着实欢跃,“你,你,我,我?”
“昨晚辛苦你了,多喝了几杯,险些丧命。”
比我大一轮,说话做事让人挑不出刺儿来,他身上散发的馥雅气息将我团团包围,窘迫的整个脸都红了。
“没事,我也...坏了规矩,将那些东西都吃了...”我强扯出一丝笑,难为情的指了指桌上凌乱的瓜皮桂圆核。
“呵呵,定是饿坏了吧,还想再睡会儿?”他轻笑,咳了几声。
“不,不了。我,我还是,起床吧。”一大早我的脸又开始发烫,有些不敢看他。
“往后由思洺丫鬟服侍你,哪里缺的都跟我说。”崔季伦将我的头发拨到耳后,盯着我羞红的双颊,唇边含笑随即起身穿戴衣服,这一丝不苟的动作让我神色恍惚。
趁着他背对我之际,我立即掀开被子探个虚实,这一看深深吐了口气,幸好,一身防备都在。
我应该是他第一个穿着喜服睡了一夜的女人,要是他半夜兽心大发,我也难逃虎口,倒也...是个正人君子。
秀女选举后,崔裳霓成了贵妃,永享天恩,而我就这样成了崔季伦的三老婆,论年龄与辈分果真是件吃力的事情。也不知崔季伦的二老婆怎样?素闻崔季伦大老婆难产而死,大女儿死在腹中没有保住,二老婆生下崔裳霓逐步晋升为正房,都说他二老婆美若天仙,生的一副好样貌,令人羡慕不已。
这一个英俊魄气,一个沉鱼落雁,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正在我思考时,门开了,一个比我大些岁数的丫鬟走了进来,长得挺秀气的,也很温柔,她向崔季伦行礼道:“老爷,三夫人,早膳时间到了,二夫人在大厅等着您呢。”
“恩。”崔季伦脱去官袍下的身形有些清瘦,只穿了件月白风清的长衫,黑亮的长发折簪束起,很有风韵,看着这动作倒想起师傅了,他也喜欢这样穿着。
我起身穿上鞋,在思洺丫头的注视下,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三夫人,你怎么还穿着喜服呢?”思洺一双火眼金睛看得我脸都青了。
按理,昨晚是洞房之夜,新娘本该衣衫不整,下地慢吞。哪像我这样的,喜服还穿的这么整洁,走路毫不扭捏,明事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我小心翼翼看着崔季伦,他竟然一声不吭继续漱口,我含糊了半会儿,这才道:“老爷喝醉了,醉得不轻,醉得不轻...”
崔季伦闻此,目光转向我狐疑了会儿,摇头笑了笑。
思洺丫头被我这哑口无言的窘样给逗笑了,“三夫人换衣服吧。”
我颔首微微一笑,不再假正经。
崔季伦已经洗漱好了坐在木槿椅上静静的打量着我,梳妆镜前,思洺为我梳妆盘髻,给我拿来新缝制的绣袍,而他一直坐着不走,眼睛清透看着我系上腰际红绸段。
我走向他,温和道:“老爷。”
他看着我一身装束,微微点头,“这样,很好,很漂亮。”
心口噔噔的敲击着,竟有一种陌生的情感自心底蔓延。
这,难道就是新婚燕尔的生活?
☆、第 二 十 舞
丞相府。
琼楼建筑起伏叠嶂, 雕镂玉砌的屋檐似鹰盘旋,素壁斜辉, 雁语袅袅, 流水淙淙。
崔季伦牵着我的手带领我熟悉这里的坏境。
我默默无语, 纤手轻捻裙带, 平静着观赏。
崔季伦静默着, 看向我笑, “喜欢这里么,比不上皇宫的金碧辉煌,很平淡不出奇。”
“这里很美, 我很喜欢。”
他微微点头, 对我倍加珍惜,亲昵的为我别簪,一边目视我们的思洺都害羞的垂下头退到一边。
我有些不习惯, 唤了声:“老爷...”
“你簪子歪了。”
“......”
短短几句胜于数年光阴, 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温暖整个心田,我怔了怔,任由他的手为我梳理发髻。
崔季伦, 倒也是个细心的男人。
大厅。
金砖素瓦, 光滑的青瓷地面一层不染,我们刚踏进门槛, 就听到柔媚的声音忽然响起。
“老爷,您来了,可让妾身等的好久。”
是一个秋波善睐, 沉鱼落雁的女人,朱红的唇,白玉般的脸颊,梳着精美的发髻,身穿绫罗绸缎飘逸衬得她贵气十足。
她,就是许婉凝,崔季伦的正房。
许婉凝离席走到我们面前,看了我一眼随即挽着崔季伦的手臂,笑着:“老爷怎么这么晚才来,早膳都凉了,妾身已经吩咐厨房重新做了,老爷快坐下用膳吧。”
崔季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看在眼里,但觉这两人关系不好。
“九歌给姐姐请安。”我唇边带笑,温雅行礼。
崔裳霓的娘果真美丽无比,崔裳霓遗传了她娘的颜容,到也不像崔季伦。
许婉凝看了看,应了声:“第一天就开始缠着老爷真是不知分寸,耽误了老爷用膳你可知道后果。”
“九歌,九歌知错。”崔裳霓她娘怎那么矫情,这说的什么话,人家新婚燕尔的谁不手牵手,亲昵无比,刚成亲就劳燕分飞岂不是六月天都要飘飞雪,我与崔季伦也没有缠在一起,嫉妒攻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