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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当你疲惫的时候,你会想,国家千千万万的在职人员都在为我们社会的体系做贡献,每个人做着很微小的事,但这些结合起来,就构成了我们看到的社会,我们每个人都在为国家事业添砖加瓦,是旗帜上的一根线,大厦里的一块砖,很累,也很有成就感。”
摄影师竖起大拇指:“你这个年纪就有这个觉悟,是真不容易,虽然很多地方很多机构都想挖我离开,但就是因为你的那些话,我在这里一直工作到现在,我们虽然不像医生救死扶伤,不像警察匡扶正义,做着一些很简单很机械的事,但在我们的镜头下,也可以,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接下来几天,孟影的工作地点都在距离市中心挺远的郊区地带,白天翻山越岭,晚上就睡在本地的小旅馆里。
他们就两个人,夜间孟影还不敢睡得太熟,生怕小宾馆不安全。
一个星期后,他们才得以返程,孟影浑身上下,青青紫紫被磕绊过,到电视台后,做了一个工作汇报,领导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不眠好几天,孟影现在恨不得倒头就睡。
但电视台离家里还有不短距离。
摄影师大哥开车把她送到路口,孟影准备在这里打个车回去。
下车之后目送摄影师大哥开车离开,孟影一摸口袋,才发现坏事。
她太糊涂,把钱包和钥匙丢到了单位。
此刻正好卡在中间,回去也远,回家也远,骑虎难下。
没手机没钱包,她觉得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跪着要饭。
走了一段路,孟影找了一家小超市,请求借个电话打,这个点已经晚上十点了,整个首都霓虹闪烁,她不知道该打扰谁,只能打给周远峥。
一个多月以来,他手机大多数都是关机状态,孟影根本不确定他电话能不能打通。
在长长的“嘟”音里,她搓搓胳膊,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委屈。
眼睛里湿润越蓄越多,最后啪嗒啪嗒往下掉。
就在她快放弃的时候,那头响起久违的“喂?”
孟影赶紧止住抽泣:“你在哪啊?”
他嗓音混着夜色的质感,浓稠而苏沉:“怎么了?”
“我钥匙钱包丢单位了,不知道往哪去,”她吸吸鼻子:“怎么办啊?”
你老是不在我身边,发生困难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孟孟,”那头的周远峥似乎就在夜风中,话筒里有车窗灌风的呜呜声,“回头看看。”
她放下电话,连忙转过头,四处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到一个停泊的凯迪拉克。
“我要了你同事的电话,刚刚打给他,他说你在这里下车。”
顿了一秒,他降下车窗,朝着夜幕外,站在小超市门口的孟影直直望去,隔着灰蒙蒙的长距离,他瞬间就能锁定她的位置:“孟孟,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为生者权,替死者言
——《法医日记》
民航客机研究进程有参考,放在最后一章一起交代。
第81章 .黑白照片
她电话都没放稳当,跑的过程还扭了一下脚。
周远峥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下来,张开手,略一弯腰,把人搂进怀里。
他穿了一身黑色风衣,在暮色中神秘又深沉。孟影紧紧环着他腰,刚刚的电话以及他突然出现的身影好似梦,她觉得以周远峥工作的性质,会让别人过来接她,现在一个活生生的本人出现在面前,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了?”
孟影从他怀里抬起头,语气不悦:“你是不是在pua我?”
周远峥揉揉她头发:“怎么说?”
“其实这是你该做的,只是这一次这么突然让我很感动,但是不能当你下次继续不来的理由。”
周远峥扣着她腰,把人拉近些,她两手抵着他胸前,一脸警惕:“你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对,”他捏了捏她脸颊:“以后我会天天去接你。”
孟影:“你不工作了?”
“嗯。”
“那谁挣钱养家啊?”
周远峥挑挑眉。
孟影心虚的别过脸:“那,大不了我们以后少吃点。”
他胸膛溢出一阵闷笑,贴的近,孟影感觉自己耳膜都跟着一震一震的。
“是不是忙糊涂了?忘了我们快结婚了。”
孟影挠挠头,“这不是才六月份吗?”
她抬眼问道:“你专程赶回来结婚的?”
不逗她了,周远峥含笑答:“来年一月份的高寒专项实验结束,就重新调回北京的科研所了,这项工作我们已经完成的差不多,算算时间还早,领导给我放了假,回来陪你。”
“一月份的实验会在哪里开展?”
“在呼伦贝尔。”
孟影眼睛一亮:“那我能去吗?”
“记者可以随同。”
她喜欢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向往那种天地间自由自在徜徉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可以深入他的生活和工作。
周远峥回来之后,整两个月,都在为婚礼做准备。
丁雪兰和老孟从淮城来了北京,住在孟影自己的小公寓里。
家里亲戚不知道孟影的恋爱经历,只觉着这姑娘单身那么多年,突然要结婚了着实有些猝不及防。
要准备的东西太多,除了周远峥在忙之外,还有谈颂他们也掺和进来瞎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