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顶替的是我的身份，你去我就不能去了，其他医生都是上面安排的，都知道这件事情。狱警那边领导买通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狱长，所以应该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护士帮着凌染又是系扣，又是整理衣领，十分尽责。嘴巴也一刻不停，嘱托着凌染要注意的事情。
    “但我们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为我们上头所用，听说你去过监狱，或许会有其他狱警认识你，所以口罩能不摘就尽量别摘，知道了吗？”
    “知道了。”
    嘱托了半天，那护士检查了一下凌染的仪表，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把凌染领了下来，带着她上了另外一辆车。
    凌染戴上口罩，上车之后和里面的医生点头致意。然后被安排坐在了里面的位置。
    几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凌染一上车，车子就缓缓启动，朝帝都女子监狱的方向驶去。
    到了监狱门口，车门被打开，几个狱警看了一眼里面的医生护士就放行了。
    凌染一直跟在“大部队”的后面。需要体检的女犯人早就拍好了长队等着，凌染的的活计非常简单，只是给抽血之后的女犯人胳膊上按一根棉签就完事儿了。
    这次来的医疗队，人数不少。给女犯人们体检，也是得过且过，许多项目都是乱填的，比如视力，医生只要问一句你是不是近视，然后根据犯人的回答随便在体检单上写。身高体重也全靠目测，最浪费时间的也就是抽血了。
    帝都女子监狱的犯人本来就不多，一上午的时间忙活完了一大半。
    医疗团队来的时候并没有准备午餐，中午饭是狱长专门让监狱的厨子们开小灶加炒的菜。凌染和一众医生也算是体验了把生活，吃了顿牢饭。
    凌染谨记着接头护士的嘱托，一上午都没摘口罩，但吃饭总不能隔着口罩吃啊。她找了个墙角，面对着墙壁吃了起来。
    医生吃饭的当空，狱长走了进来跟医疗团队打招呼，关切的问饭菜好不好吃，表情十分亲热，好像下一句就要劝这些医生们常去吃一样。
    问了一圈问道凌染这边了，凌染连忙把口罩给往上提了一下，含糊的答道：“挺好，挺好的。”
    只不过凌染和狱长见过多次面了，即便遮了半张脸，狱长还是把她给认了出来。
    狱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的狱警，关注点都没在这边，小声对凌染说道：“原来是你啊！呼……看来你背后的人是真有本事。别怕，咱们是一边儿的……上头关照过了，让我找机会送你们单独去见秦菲。”
    凌染松了口气，对狱长道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狱长心中的好奇无穷大，眨巴着眼睛问：“你们这是打算把秦菲给……弄出去么？”
    他到现在都把秦菲和凌染当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的想法倒也合理，否则怎么解释凌染三番四次的要见秦菲，而且还帮着秦菲的妈妈见了次面呢？
    “呃，这个，不方便说。”凌染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口敷衍了一句。
    “明白！明白！”狱长讪笑着点点头，他在这个位置上干的久了。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打听，打听了也不会有结果的。
    他要做的就是在制度允许的范围之内，尽量捞钱。
    “下午我都安排好了，不过你要注意，别让其他狱警看到你的样貌……只要进了秦菲的牢房，就没什么风险了。”狱长也小声的嘱托了秦菲一遍。
    吃过饭，又检查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监狱里的犯人总算检查完了。
    一名医生看着名单说道：“哎，这怎么还漏了个人？这个编号3235的，怎么没见她？”
    “哦，她是单独一个牢房的，这个人有点问题，不怎么守秩序，平时我们想让她出来走什么程序，都得用器械控制着，可咱们这不是体检么，我觉得用器械可能不准……还是麻烦极为去她牢房里去一趟，我让两个狱警帮你们固定好她再进行体检”
    狱长站出来对医生说道。
    几个狱警面面相觑，不还是得控制？那弄出来和在牢房里面有什么区别？
    不过人家是狱长，这种事情还是得他说了算。
    几名医生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一个个收拾着仪器跟着狱长往监狱深处走去。
    两名狱警跟在后面抬着一张桌子。
    秦菲现在被安置在一个角落里，周围没有别的犯人。
    现在跟在医疗团队身边的狱长和两个狱警都是刘文俊找的关系安排的人。
    “好了，这里就没什么问题了，几位怎么安排？是一个人进去问话还是……”狱长友善的问道。
    他态度这么好，并不是尊敬医生，完全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几名医生看向凌染，凌染说道：“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们……”
    “那我们在外面等着，如果有问题，你就喊我们。”带头的医生对凌染说道。
    “嗯，我知道了。”凌染应了一声，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秦菲的牢房。
    狱长早有先见之明，生怕人发现秦菲在监狱里遭受过不公待遇，所以把秦菲安排在了政治犯的牢房里，卫生条件比较好，各种设施也比较齐全。
    秦菲缩在牢房的床上抱着腿坐着。身上的衣服比之前整洁和整齐了许多，也是狱长派人专门给她换上的。
    床上的被褥也都是质地比较好的了，起码在这冬天会很保暖。
    秦菲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看着面前的空气发呆。
    凌染走进来似乎并未引起她的注意。
    “秦菲？”凌染叫了她一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牢门已经被关上了。
    秦菲没有反应，凌染看见她衣服上的编号，又试探着叫了一声：“3235？”
    秦菲这下立刻有反应了：“到！嘿嘿！3235到！”
    她指着自己，但似乎连手指都没法好好控制，颤颤巍巍的。
    怎么还是这幅样子？这样能问出个毛线来？凌染不禁有些着急，小司机的猜想究竟是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