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秦菲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凌染看着秦菲的表现，看不出个端倪来。
    如果来一趟什么都问不出来，那刘文俊的瓶子岂不是白给人了？
    凌染想起刘文俊打包瓶子时候的不舍眼神，心疼了一下。
    无论如何都得套出点儿话来！
    “秦菲……我不管你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我说你听……”凌染打定了主意，对秦菲说道：“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护士服，我妆扮成这个样子，找了关系花了钱进来监狱就是想知道秦悦的事情。”
    “这个秦悦刚刚回来的时候，我没怎么接触，但这段时间以来，她表现的也太奇怪了点。想方设法的挑拨叶乔和靳墨琛之间的关系，还利用u盘窃取公司的资料——虽然我没什么证据，但我觉得我猜的没错。你对你姐姐秦悦了解多少？为什么你妈妈来了一次，回去就被她给害死了？”
    凌染自顾自的说着，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来。
    开始的时候，秦菲好像完全听不懂一样，不管凌染说什么，她都自己在那里装疯卖傻。
    可当凌染说道她妈妈被害死的时候，她的神情明显顿了一下。
    凌染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秦菲，就是想要抓住秦菲的表情变化，看看到底上次小司机说的那种情况是不是真的存在。
    “秦菲……你是装疯的对不对？”凌染一把拽住了秦菲的胳膊，小声问道。
    “哈哈哈，我是3235……我是3235。”秦菲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刻又恢复了那副傻样子。
    亲眼所见，凌染这次是真的相信小司机的话了。
    秦菲果然没疯，可是她一直装疯的话，凌染也拿她没办法呀！
    凌染突然想起了刘文俊和她说过，如果她明显是个神经病的样子，哪怕是装的，精神科的医生也不会给她开出完全正常的诊断书来。
    或许幕后有人要对付秦菲，所以给了精神科的医生好处，以免秦菲被转到精神病院去躲避牢狱之苦。
    对！这就是秦菲装疯的理由！她是在自保！她知道有人要害她！
    理清楚了这个缘由，凌染改变了策略，她抓住秦菲的手，小声的对她说道：“秦菲，我知道你现在是在装疯，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装疯也未必能保护得了你自己。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跟要害你的人绝对不是一伙的。我只是想知道一下秦悦的情况。我一直觉得秦悦奇奇怪怪的，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她，可我越调查越觉得这个秦悦不简单……”
    “我问你，要对付你的是不是秦悦？她不是你的亲姐姐么？她为什么要对付你？这个秦悦究竟出什么事儿了？你们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凌染知道秦菲对自己不信任，干脆对秦菲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没办法救你出去，只是为了防止秦悦伤害到我的朋友想要调查一下秦悦而已。”
    “但我不会害你。你可以相信我。你瞧……”凌染指了指周围，还有身后的铁门：“这里除了我们两个谁都没有，监控我都想办法让人关了。没人能听到我们说话。”
    秦菲依旧不为所动，继续装疯卖傻，甚至还撕起了被子，拿枕头往凌染的头上轻轻的砸，好像在玩游戏一样。
    凌染确信自己刚刚看到了秦菲目光清明的一瞬间，所以即便秦菲这么闹腾，她还是坚持往下说：“你犯下的过错，与我无关。而且你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和你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费尽心思见了你两次，为了见你我找了关系花了钱，就是想调查一下你姐姐。我甚至还暗中帮助你妈妈见了你一次……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现在是禁止被探视的吧？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
    秦菲终于有反应了，她手上的动作一停，看着秦菲，喃喃道：“是你？是你让我妈妈见的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害死我妈妈？你故意让我妈过来，引诱我告诉她我的猜想，然后……”
    秦菲激动的起身扼住了凌染的脖子，凌染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整个人压倒在了监狱的墙上，头重重的被撞了一下。
    “疼……你发什么、疯？怎么会、是我害死你妈妈的？”凌染艰难的对秦菲辩解道。
    秦菲刚刚的动作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监狱外面的人听到了，紧张的喊了一声：“里面没事吧？用不用进去？”
    秦菲的动作一滞，门外是一个狱警的声音，这个人用电棍电过她很多次，虽然秦菲现在神志清醒，但那种肉体上留下的痛苦记忆，她或许终其一生都忘不了了。
    狱警的声音早就在秦菲身上形成了条件反射……秦菲瞬间冷静了一下，手上的力气小了一些。
    她知道，如果狱警进来的话她的下场会很惨，那种电流通过身体的痛楚，她不想多体验哪怕一秒。
    凌染的脖子稍稍一送，呼吸顺畅了些。她趁着秦菲晃神的功夫一把把她给推开了。
    凌染好歹是跆拳道黑带高手，刚刚只是猝不及防，要真打起来，秦菲不是对手。
    她瞪着秦菲，秦菲胆怯的看着她，生怕凌染一个不高兴就把狱警给喊进来了。
    “不用，我没事。”凌染沉默了一会儿扯着嗓子朝门外喊了一声。
    秦菲的神情稍缓，松了一口气。
    凌染重新坐在秦菲的面前，凌染也是个暴脾气，秦菲居然敢跟她动手，她也就没了好脸，语气没刚才那么循循善诱了：“你妈妈的死关我屁事，我哪知道你会跟你妈说些什么，我哪知道她回去之后就会意外死亡？我……我当时看到的只是一个迫切想见女儿的母亲！所以才帮的忙！”
    “对不起……”秦菲突然鼻子一抽，潸然落泪：“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哪天妈妈没见过我，或许就不会死了……”
    凌染看着她的模样，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问道：“你到底跟你妈妈说了些什么？能让你姐对她下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