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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比心,这几日,她在为初月的去留伤脑筋,何尝不是为此?初月是贺兰桀的女儿,就可以拥有嫡长公主的尊号,将来成人,自有天下大把的大好男儿可以挑选,如果跟着她,就只能粗茶淡饭一生,用度远比不上做公主不说,加上那无法掩盖光芒的美貌,长大了,只怕是麻烦不断。
秦霜华将没洗完的盘子拦下来,让她先去睡,不要胡思乱想。
崔莺眠浑浑噩噩来到窗边,正对西窗那两扇半开的门,窗外风声夜来,满屋沁香。
木兰的花苞,在暗涌的月色之下泛着晶莹的银光,鱼鳞般隐隐烁动。
“莺眠,别来无恙。”
一道戏谑一般的声音,骤然于耳边出现,崔莺眠蓦地全身战栗。
僵硬的脖颈顺着声音抬起来,而面前的窗口,已突然跃下一人,两臂攀在窗口探入半边身,笑容晏晏。
正是萧子初。
作者有话说:
过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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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狗子还在等】
完
第64章
她是活该
就在前日, 母亲告诉她,当年父亲蒙受不白之冤一事,极有可能与萧子初有关。
崔莺眠其实一直都不敢相信。
对萧子初,她悔恨有之, 愧疚有之。
初入东宫, 她后悔为何没有早一些与萧子初定下婚事并成亲, 好过被恶贼所掳,委身于他。再后来, 她真的喜欢上了贺兰桀,对萧子初便是无比的愧疚。
她没有守住自己的心, 爱上了一个对她强取豪夺的男人。
萧子初是玉京才子, 是有名的豪富,但愿他今后能够找到比她好千倍万倍的女子,这个女子也会比她千倍万倍地爱他。
可这一切, 只持续到前天夜里,在梳洗后与母亲抵足而卧交谈之时。
此刻,萧子初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不想去深究这几年萧子初去了何处, 但是她必须要一个答案,崔莺眠惊讶过后眼眸冷暗地睨着他:“你来了。”
萧子初微微一怔, 曾想过她的反应,当年在崔府,她极力抱住贺兰桀,让自己得以脱身历历在目, 她对自己显然不能忘情, 但三年已过, 谁也说不好, 他还幻想过, 当自己再度出现她面前,或许崔莺眠会用一种冷淡的,犹如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看自己,那将会是极其伤人的一幅画面。但她的眼神之中,瞒不住他,还是存有一种悸动。
萧子初很是振奋。
但就在这时候,崔莺眠接着一桶冷水泼了下来:“告诉我,当年陷害我父亲的侍童,是你安排的吗?”
萧子初没想到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她对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莺眠,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看来他是企图蒙混过去,崔莺眠脸色更暗。
通常此类情况,便是因为她说中了。
原来,真的是他。
“为什么,我父亲那么信任你。”
他甚至,想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你。
你为什么要置我们崔家于死地?
萧子初并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他伸臂抓住崔莺眠的肩膀:“莺眠,你出来,这件事我可以详细解释。”
崔莺眠不会再如以往单纯好骗,伸手打掉萧子初的手:“恶心!莫碰我!”
当初萧子初在皇城站稳脚跟,少不了他父亲的引荐,那个所谓的才子之名,又有几分是附庸于父亲当年的博闻雅正,他究竟为何如此,要拉下整个崔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种以怨报德,反咬一口的行径,都为人所不齿,唾弃!
萧子初眼风一斜:“莺眠,难道你真的爱上了贺兰桀?是他对你说了什么,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话?”
“你不值得我相信。”
语焉不详,顾左右言它,崔莺眠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和信任。
既然如此,萧子初暗暗道,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是一定要带你走的。
萧子初跃入窗来,将身腾挪,闪现崔莺眠面前,她吃了一惊,早早就知道他会武功,而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急忙后退几步,可已经来不及,萧子初的擒拿手到了近前而来,崔莺眠手无寸铁,更加难以抵挡,看手边的餐桌上还有一叠没吃完的酱豆,她伸手就抢了过来朝萧子初狠狠砸去。
萧子初一拳打开,但餐盘里的酱豆还是扑了几粒到他衣襟上,晕开大片油渍。
“莺眠你——”
他的脸色真的很失望,失望透顶。
崔莺眠竟然会对他大打出手。
就算是方才还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这时也全然不顾了,只要能生擒她离开,代价大就大些也无妨,拖得越久越碍事。
萧子初箭步上前,掏出两手擒拿崔莺眠,崔莺眠朝后奔逃,但她的速度快不过萧子初,还没逃到外屋,萧子初的手已扑在近前,就在这时,前方的门也被堵住了去路,他的手下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将崔莺眠围攻在内。
她是插翅难飞,只得闭目就擒。
贺兰桀,我们是没有缘分了……
最后一个念头,她想。
但也就在这时,萧子初的手却被隔开,砰一声,他的人犹如一只折翼的断线纸鸢,飞在了墙上,撞得木板险些钉不住墙面,发出剧烈的响动,崔莺眠猛地睁眼,只见他闷哼一声,从墙上滚落在地,神情痛苦,低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