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摔下来摔坏了怎么办。明天我让人过来换厚地毯。”
    周安小声反驳：“我睡觉很老实的。”
    沈周年笑笑，将她按坐在沙发上，绕到沙发后经过她时低头瞥见她毛绒的脑袋，没忍住揉了下。
    就一下，很快就收手。
    沈周年掀开被子，躺下去，“睡了。”
    两人头对头，之间只有一臂的距离。
    周安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晚安。”
    灯灭。
    夜里，或许是客厅暖气开得太足了，周安手伸出了被子。她的手背蹭到了沈周年的头，沈周年醒过来借着月色瞧见她绯红的脸，起身调低了些暖气温度。
    再次睡下，他打了个呵欠。他也热，他伸出了手，覆在周安的手背上。
    ……
    这学期周安要同时准备毕业，考级以及全球调香师香水设计大赛，忙到沈周年心疼。
    她全部的精力都花在学业上，沈周年思考再三，决定等她毕业。
    格拉斯香水学院的各项考核全A通过之后，周安就将再三润色过的毕业论文交上去答辩。导师全部通过，围观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也都惊讶于她的才华。
    论文通过之后，学校那边的课程她就不需要参加了。距离毕业典礼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正好可以用来全心准备香水设计大赛。
    她天天都泡在学校的调香室内研制香水。
    沈周年每日去学校接她回家，总能在她身上闻到各种各样的香味。实验室不准带入食物进来，这些天她很晚回家，沈周年往往傍晚会过来给她送饭。
    两人就在外面的长椅上吃。
    周安因为挂心比赛胃口不佳，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沈周年也跟着放下，表情略微严肃。
    周安垂眸。
    她觉得沈周年在不高兴。
    许是因为每天都来，他烦了。
    “你不用专门给我送饭的，”周安委婉措辞，“楼下有便利店。”
    沈周年脸上却隐隐有怒气，他憋了憋，自己消化好后开口说：“便利店里的东西没营养。我不来看着你，你肯定要忘了吃。”
    周安愣了愣，试探问：“你是因为我不吃饭不高兴啊？”
    沈周年睨她：“不然？”
    周安忽然抿嘴笑了。她又拿起筷子给自己喂了一大口白米饭，沈周年见状，脸终于不臭着了，他夹了块糖醋小排放她碗里，温声说：“慢点儿吃。”
    全国调香师香水设计大赛，历年来都是由全球十大香水品牌赞助举办，这其中就有唐宋的参与。
    参赛者大多是各个香水品牌旗下的调香师，像周安这样的独立调香师不多。
    除了格拉斯香水学院首个提前毕业生的名头在，周安的其他背景并不突出，甚至可以说在一众光鲜亮丽的调香师之间显得很不够看。
    但也是因为朴实的背景，她成为了此届大赛脱颖而出的黑马。
    在全球一千多名参赛者里晋级到第三名。
    不仅是历届首位进入前五的亚洲选手，而且也是历届前五选手中年龄最小的。
    香水大赛赛制面向全球是非公开的，观众以及评委都是专业的香水行业从业者，非经参赛者同意，举办方严禁选手的资料流露。
    所以在全球香水行业声名大噪的只有“An Zhou”的名字、年龄以及比赛排名和设计作品，无人知晓周安的相貌。
    几乎是比赛结果刚公布，周安的工作邮箱里就收到了各大香水品牌的工作邀约。
    其中就有唐宋的。
    不过这封邮件比较特殊，和其他邀约的商务风格迥然不同。
    “致周安小姐，
    你愿意和沈周安先生一起工作么？
    ——唐宋”
    书房内，周安点开这封邮件盯着看了好几分钟，终于歪头去看对面书桌电脑后的男人。
    沈周年的电脑屏幕还停留在邮件发送的页面，他手掌无意识握紧了鼠标。
    他能感觉到周安的视线，安静的，等待的。
    他喉结轻滚，不那么确定地问：“答应么？”
    周安抿唇轻笑，她站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到沈周年桌前，垂眸说：“伸手。”
    沈周年朝她摊开手掌。
    周安将一个盛满透明液体的方形玻璃瓶放在他手心。
    沈周年有些失神地看着瓶身。
    这是周安的参赛作品——雪日温茶。当日有品牌方想要以高价买断这款香水设计，周安一口回绝。
    沈周年手不敢动，他轻声问：“给我的？”
    周安嗯了一声，眼眸弯起漂亮的弧度：“你可以私藏，也可以让我带进唐宋的生产线。”
    言下之意是，她愿意。
    作者有话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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