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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这句话却和一男人的声音重叠,似在教导她说道:“过于谨小慎微,却不主动出击,你永远不会得到想要的的。”
少年吻得凶猛且笨拙,大有要将顾蘼吞噬的架势,似乎顾蘼那一词刺激到他,又或者是少年迫不及待想证明什么。
顾蘼的眼角微微泛起瑰丽的胭脂红,但那并不是因呼吸不流畅引起的,三楼的小书房的玻璃是有三色玻璃镶嵌成图案,日光透过红的薄玻璃,斜斜地倾泻一束红光到顾蘼的身上,美人如画。
“接吻不是这样接的。”顾蘼忍不住笑道,接着顾蘼拍了拍乌桓的头,说道:“喜欢一个人要对她温柔些。”
“在喜欢上别人之前,先爱自己。”顾蘼的手指摁在乌桓的额头上,顺着往眉骨滑过去,接着说道:“要是别人不喜欢你,就及时收敛,死缠烂打会降低你的格调... ...”
乌桓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因为顾蘼这话漫不经心,更像是在对他警告。
“我可以学。”乌桓现在就像一条害怕被抛弃的小奶狗,为了讨得欢心,收敛起锋利爪牙,温顺和天真从来都是他的假象。
乌桓扬起头,欲亲上去,不再让顾蘼失望,想要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他总感觉顾蘼就像一阵风,抓不住,触不到。
“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忽然响起少年的声音,哪怕他尽量克制,依旧可以听得出他在拼命压制自己的愤怒。
杜念之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一个拳头,手背爆起青筋,面色奇差无比,像是从一滩墨汁中捞起般的,但他的愤怒不是对坐在贵妃椅上的顾蘼,而是对那毫不知廉耻的杂种。
或者对顾蘼也存了一两分怒气,但是他根本就不敢对顾蘼发泄。
“你怎么来了?”顾蘼问道,她不知道杜念之站在门边看了多久。
乌桓起身站在顾蘼面前,挡住杜念之的视线,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可没刚才那么纯良,阴沉沉的,像是雷雨天气中的沉甸甸乌云,目光若刮起的阵阵阴风,让人心生寒意。
对视上一瞬,就点燃了杜念之心头上的怒火,如往火堆浇油。
杜念之霎时变得怒不可揭,大步流星快速跨步过去,一手揪起乌桓的衬衫衣领,另一只手抡起拳头,朝着乌桓的侧脸狠揍过去。
乌桓挨了一拳,眼眸忽然闪过一层黑雾,目光沉沉地盯着杜念之,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活物。某一瞬间,杜念之全身像是定住了,手脚仿若被什么东西桎梏住,血管里流动的血液似冻住般的,血液不流动,手脚都僵住。
“阿桓。”
顾蘼的手轻轻地搭在乌桓的肩上,霎时间,乌桓收敛起那股危险感,感触到柔软的手触及脸颊,脸上又重新挂起无害的神情。
“你没事吧?”顾蘼问道。
映入眼帘的是乌桓的清澈眸光,锐利眉眼水墨般的好看,嘴角破了一点皮,殷红的血落在少年的脸上,宛如刚吸完血的吸血鬼,俊秀的,锐利的,阴冷的。
乌桓见到顾蘼眼中的担忧和关心,脸颊泛起的痛意,但他的心却像喝了一整杯的蜜糖水,甜滋滋的,因为他看到顾蘼眼底的心疼。
“不疼。”乌桓说道。
空气的冷凝消失,杜念之感觉身体的停滞消失,目光不善地盯着乌桓,若不是有顾蘼在场,他大有从上去将乌桓摁在地上狂揍的架势。
“你将你的脏手从她身上移开。”杜念之见到乌桓将手搭在顾蘼的肩上,一副虚弱的神情,妈的,真TM会装,装给谁看,以为他眼瞎,看不穿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告诉你的,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样子,收起你的那点小九九,不然... ...”
杜念之语气充满了威胁,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蘼打断了。
“念之,够了。”
顾蘼的声音里藏着一两分冷意,杜念之还想说几句,但对上顾蘼的眼神,话就堵在嘴边,什么问责的话都说不出,心仿若沉到河底,像是有人拿起重锤将他的心砸到稀巴烂。
她望着乌桓的眼神有爱意,那是护着宝物的眼神,杜念之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在顾蘼的敌对面,这视线太过陌生,将杜念之打入深渊也不为过。
“你喜欢他?他有什么好的?”杜念之咬牙切齿地质问,但顾蘼却吝啬地不愿意施舍半点爱意给他。
顾蘼喜欢乌桓,这比顾蘼和杜仪鸣在一起,更让他难以接受。
一个孤儿。
一个无父无母的寄人篱下的孤儿。
完全就配不上顾蘼,顾蘼是他捧在手心中的白月光,皎洁无暇。而乌桓就是枯枝烂叶的泥土,有什么资格和顾蘼在一起... ...
如果他都能和顾蘼在一起,那他是不是... ...也可以。
“是,我是喜欢他。”
顾蘼这一句话,相当于给杜念之判了死刑,如一桶冰水将他从头到脚浇到冰凉透体。
似乎察觉到杜念之的心意,顾蘼接着又软下声音说道:“我一直都将你当做弟弟。”
“我不想当你的弟弟。”杜念之感觉有一把嫉妒的焰火将他的身心烧得俱毁,望着顾蘼的眼睛,日光微醺的辉光照不进她的眼瞳,似笼罩一层清淡寡然的薄雾,氤氲袅袅,水汽凉意。
杜念之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