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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隐隐承诺了将来会给的嫁妆,对于聘礼他们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只是礼节不能少要办得风光。
陈二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乐济北和乐都护在这秋日看着身子都不爽利,但是他们所看重的东西恰恰是乐意童不看重的。
陈二牛看向乐承恩。
乐承恩对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放心自己肯定能办成。
宴会结束张氏想要留下他们暂住在都护府上,陈二牛婉拒了。
“我们到西州想要四处逛逛,还要去当地府学,不会在炎城留太久。”陈二牛说道。
“如此我便不强求了。”张氏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准备了一大堆回礼让他们带上。
陈二牛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只是他没想到不到七日,自己又来到了都护府上。
青株一边走一边同陈二牛说:“承恩小公子将事情办成了,姑娘想要见姑爷。”
“姑爷,姑娘在练武场等了许久了,姑爷这边请。”青株带着陈二牛快步往前。
两人都是练家子,很快就到了演武场。
这都护府上的演武场很是安静,乐都护和乐济北身子不好平日不会来演武场。
而乐承恩现在正谋划着办大事,自然不会过来。
空旷的演武场上,只有一个清瘦修长的背影。
随着两人的靠近,乐意童就像是背上长了眼睛一般,转过了身。
“姑爷,姑娘,属下退下了。”青株撂下这么一句话赶紧去一边守卫了。
跟着姑娘这么多年,青株差点都快忘了姑娘是个女子了,这种时候他还是帮着放风比较好。虽说现在都护府大半都掌握在姑娘手里,只要乐意童不想,很多消息都护和夫人都得不到风声,青株守也是白守。
乐意童这些年的变化比陈二牛还要大一些。
她本来是个看起来很是柔美的少女,虽然面色冰冷,但也皮肤雪白眉目精致。
现在的乐意童,眉间多了些忧色,五官依旧柔美,但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把染满鲜血的黑刀。
锋利一望而知,让人很是自然地忽略她的长相。而且她的鬓角多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疤痕。不知是哪场战事添上的。
‘我没有旁的法子,乐都护和少将军他们多年来想法已经很是坚固,与其劝说不如顺着他们的想法办事。而且他们确实更看重乐承恩些。’
陈二牛看着乐意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有很多话想说想解释,但最后他嘴唇嗫嚅了几下:“对不起。”
毕竟是他先斩后奏,可难得能与乐承恩单独相处,总该是让那孩子明白,自己该是撑起事了。
但如此做,乐意童和他多年的谋划都拱手相让了。
这么多年的通信,让他更加敬重乐意童。
他知道乐意童怕在她走后,镇北军会变成老样子。
据他对太子的了解,比起相信乐意童,太子应当是更信任乐都护,而且太子也上过战场的,在战事方面太子和圣人对着旁人有种莫名的傲气,对他们来说自己和乐意童都是没长大的孩子。
兵部的人也不是傻子,可兵部本就不如户部礼部吏部油水多,如今天下太平再多的措施,在兵部官吏看来都是麻烦事,别的不说户部就不会给银钱。唯有让都护府自己出银子,户部和兵部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己会和都护同时上折子。
太子圣人就算不感兴趣,看在他在这件事上是顺着乐意童的意思,和闹着玩似的的份上,大概也会支持的。
在太子看来,他愿意和乐意童多相处能消除他的愧疚感,似乎只要如此,他就不用愧疚于将重担暂时交予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但圣人根本连这种愧疚都没有了,汤皇后倒是对乐家有真心,可她到底只是皇后,便是圣人再敬爱她,在这种事上也不会随着汤皇后的想法。
陈二牛承认太子是个明君的材料,但人总是复杂的,在这一点上陈二牛一直都知道。
可就算有千般万般借口,自己现在的处置法子,对于乐意童来说都是不公的,明明是乐意童的想法,最后却要隐没在其中,可陈二牛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没有,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乐意童话还没说完,眼泪就顺着脸颊啪嗒落了下来。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落泪了。
“你别哭啊!我知道你委屈了。”陈二牛匆忙地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他的手僵直地伸着。
乐意童接过手帕却没有去擦脸上的泪痕,她的手灵巧地躲过了陈二牛的手:“名声我从未放在心上,若是承恩能就此开始慢慢担起大任,我只会更高兴。”
她低了低头迟疑地问:“这样会不会耽搁你的时间。你怕是没时间准备会试了。”她到不在意虚名,事情办成就是了,以往也是怪她太过繁忙,都忘了注意承恩想什么,若是她早知道承恩对她如此孺慕,她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她只是没想到陈二牛会将此事放在心上。还以为这事就如同他们写信谈过的其他事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明年春才考,没事的,我以前都是提前一两月准备,还有咱们说的那个参谋学院的事我早早就写了章程,不费什么事,还有我一定能高中的。”
陈二牛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骄傲了些,当然章程他确实早早就写好了,他并不准备在北境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