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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握着那折扇笑道:“无绪老贼,你我之间的旧账,还未清算呢。”
无绪上人被这一下弄得十分恼火,他退了一步,转动着眼珠子,看了看众人,纵然他是元婴期,此时也不敢再托大了,且不说秦川也是元婴期,那位少海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就连陵貉与连雾都有些棘手,他自然开始心生退意。
伸手一把将那旗幡捞起来,左右一摆,旗幡顿时阴气大作,从中涌现出无数阴灵恶鬼向几人扑来。
黑色雾气缭绕,那无绪上人见那群恶鬼将几人缠住,心中顿生欣喜,转身就要遁逃,岂料秦川正紧盯着他呢,一见他有退意,便哈哈大笑一声,纵身向前,口中喝道:“老贼,哪里逃!”
紫金宝鼎再次出现,急速旋转着往那无绪上人追去,那无绪上人将旗幡狠狠一挥,一股黑色雾气喷薄而出,将那紫金宝鼎一下子包裹在内,一时间不得动弹,同时自己往上空窜逃而去。
眼见他要逃走,连雾不由高声喊道:“饕餮,抓住他!”
顿时巨大的黑影从空中罩下,竟是饕餮一掌正好将欲往上空遁逃的无绪上人的去路堵住,紧接着便是紫金宝鼎狠狠砸上,无绪上人登时吐出几大口鲜血,又急急掐诀,往右遁去。
刹那间,右方凭空出现一道极其坚硬的巨大冰墙,那无绪上人反应已是不及,竟是一头撞在冰墙上,随后紫金宝鼎不依不饶地追随而至,透过朦胧的冰墙,只听“哐——”的一声巨响,重物砸在人体身上发出的沉闷之声,其中还夹杂着嘎啦的骨碎声音,让连雾的眼皮不由一跳。
几息之后,轰然一声巨响,那冰墙寸寸炸裂开来,冰屑四溅,冷雾缭绕如烟,一抹金色破开白色的冷雾往外疾飞而去,那是一个金色的小人,神色惊慌,手中怀抱着一张旗幡,模样赫然与那死去的无绪上人一般无二!
那是他的元婴!
“截住他!”秦川暴喝一声,紫金宝鼎团团一转,化成一道紫光猛地往那金色小人兜头扣去。
那元婴见状,忙慌不择路地往连雾那处遁逃而去,他见连雾竟然没有反应,面上不由露出狂喜之色,果然还是修为低的人比较容易对付,心中还同时暗暗后悔,早知道便先将这个小子杀了,不与秦川多做纠缠,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只是这个念头刚在脑中一闪而过,他突然觉得身上一凉,如坠冰窖,而后便是剧痛袭来,瞬间蔓延了全身,元婴发出尖利凄惨的嚎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回身看了一眼,只看见连雾冷淡的表情,以及满目蓝紫色的艳丽火焰。
那元婴被幽冥鬼火包裹之后,霎时间便化为飞灰,连渣都没剩下,看得秦川一脸的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而那少海主看了看连雾,面上若有所思。
秦川收了紫金宝鼎,向老友熟络地笑道:“陵兄,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陵貉面色松动,淡声道:“还好。”又打量了他片刻,道:“你仍与从前一样,无甚变化。”
秦川嘿然一笑:“那是,”他又瞅见旁边站着的连雾,道:“从前我就常常想,你这闷葫芦性子能有哪家女子喜欢,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你倒是找了这个矮个儿做道侣,真是人世无常啊。”
他说着又是暧昧一笑,表情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意味:“想不到你竟然……吃这一口。”
连雾挑起眉来,怒气冲冲地道:“你说谁是矮个儿?!”
这话一出,陵貉原本欲安抚的手从他的头顶移开,落在肩上,低声道:“他说话一贯如此,你不要与他计较,只当作听不到就好。”又向秦川道:“他在练功时出了些岔子,才会变成孩童模样。”
“是是是,”秦川拱手施礼赔罪,笑嘻嘻地道:“还望连雾大人莫要与我计较,我这人说话常常不带脑子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你们说完了吗?”旁边突然有一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那位少海主不耐烦地皱起眉,向秦川道:“钥匙在哪?”
秦川这才想起这茬似的,拿扇子拍了拍脑袋,赶紧道:“请稍等。”
说完,他便带着那少海主前去解开宝阁的禁制,经过几人一番打斗,此地已然成为废墟一堆了,但是宝阁竟然仍旧稳稳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连片瓦角都没磕到,不得不说那禁制真是厉害。
连雾在废墟之中以目光搜寻着,陵貉知道他在找什么,便与他一起探查着周围,秦川远远叫道:“陵兄,你们在做什么?帮我瞧一瞧这禁制啊。”|
陵貉摆手,连雾直接扔下一句:“没空。”
秦川悻悻然摸着鼻子,只好独自沐浴着少海主冷若寒冰的目光,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着除了暴力以外的破解之法。
这厢连雾正忙活着,自然懒得去跟秦川凑热闹,他亲眼见到无绪上人拿出了个物事,以招魂幡上面的阴力开启了魂兽,怎么如今却不见了?
那可是上古神兽朱雀!连雾说什么也不能放弃了,他不死心地再次以神识竭力地搜寻着,突然,陵貉拔剑直指一处地方,冷声道:“什么人!”
连雾登时警觉起来,那处距离他们五六丈之远,有一座毁坏的亭台,碎石四散,就在这时,那满地的碎石骤然往两人所在之处疾飞而来,,一道遁光闪现,往外逃去。
说时迟那时快,连雾一掐诀,一只巨大的黑色狐狸瞬间便追着那遁光而去,一把便抓住了那人,往后狠狠一掀,那人便惨嚎着打了个滚,正欲再逃时,却被玄狐一爪子踩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