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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谁能想到新任魔尊不好好在魔界待着想法子抵御外敌,反而找了个仙门光明正大住下了。
“那你上次说的老头,也是……”容桑倏地反应过来说了就暴露她偷听了,没继续接下来的话。
那些魔界长老跟她比不是老头,跟江归晚比可不就是了吗。
“什么。”江归晚没怎么在意,他慢慢悠悠喝了半杯,又突然想起来什么,神情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目视前方皱了皱眉头,放下了茶杯。
他悄无声息地离容桑远了些,又恢复了一开始有些阴沉的脸色。
这怎么又闹别扭了。
容桑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茶,品了起来。
*
“你为什么不给我做桂花糖糕了?”容桑不高兴地瘪了瘪嘴,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晚饭:“我想吃糖糕。”
见一旁江归晚无动于衷,只默默读着手里的书,她一时气不过,手里捏了个决换上了容桑的脸,走上前拉开他的手搂住自己腰,随后坐到了他的腿上。
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也明白了,对付现在的江归晚只能用死皮赖脸死缠烂打这一招,她道歉是没用的,他依旧不怎么想理人,仿佛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勉强能住的地方,随便给她做几顿饭当当房租而已。
好像他想留就留,随时能走。
容桑虽无可奈何,却也无计可施。
她手捧住江归晚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再次重复一遍:“我想吃桂花糖糕。”
硬气了一秒,她又在江归晚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放软了语气,嘟囔着:“你给我做嘛……”
江归晚一言不发,举高了手,重新拿起书放在容桑头顶接着看了起来,丝毫不理会她的请求。
突然被当成书桌的容桑:“……”
她不放弃,扯掉他手里的书试图威胁道:“你给不给我做?不给我做我今天不给你开门,你睡外面吧。”
江归晚手里一空,愣了一下,挑了挑眉,眼睛微阖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懒:“师尊这话说的好像我与你睡一间房一样,平白叫人误会了。”
“谁误会?”容桑上扬的眼角带着淡淡红晕,跟被人抹上了一层胭脂一般。她目光直视着江归晚,道:“这整间屋子都是我的,你住的房间也是我的,我说不让你进,那间屋子就不会给你开门。”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江归晚盯着她的眼角出神,黄昏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他被阴影遮住半边脸,显得有几分邪性:“那我就不进了,反正师尊向来狠心。”
“你!”容桑见他曲解自己的意思,一个生气,去掐他的痒痒肉,恨道:“我不是不让你进,我就是想吃你给我做的桂花糖糕!”
江归晚抬起手任她挠,也不知是真的被挠得痒了还是被容桑逗笑了,他猝然发出一声轻笑:“桂花糖糕太难做了,弟子不想动。”
明明两人现在已经不能算得上是师徒了,但这种诡异的称呼与关系好像很大程度上取悦了江归晚,哪怕容桑已经不是却舒的脸了,他还是依旧喊着“师尊”,喊一声不够,还要喊两声三声。
容桑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想了想,刚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便感知到结界外面有人靠近。
她手搭在江归晚肩上,闭上眼睛查看起来人是谁。
江归晚见她突然闭上眼睛,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不悦地拧起眉头。
这结界不是他设下的,他感知不到清灵阙下有谁靠近,于是他又拿起了那本书沉默地看了起来。
结界外头的是虞灯,他神色紧急,容桑没怎么拦就让他进来了。
按理说她是剑修,是能打架的,但是常经纶认为魔尊江归晚是容桑之前的弟子,哪怕最后结局并不很好,但要真打起来还是怕容桑下不了手,于是就让她留在了九宫日里,守着仙,照顾仙府运作。
她睁开眼,从江归晚腿上下来,便打算出门去看看。
“怎么了。”江归晚目光没离开书,声音轻飘飘的,“师尊要去哪儿?”
容桑没理他,哼了一声打开房门:“有名弟子来找我,估计有什么要紧事儿,我去正殿等他,你接着看书吧。”
弟子?
江归晚视线倏地从书上移开了,忍不住问道:“是谁。”
他这一问,容桑突然想起来,虞灯上次被打伤还丢到山下很有可能就是江归晚干的。
她停在门边,回头看他:“虞灯。”
“你认识吗。”
虞灯。
江归晚将指骨捏得咔咔作响,他危险地眯上眼睛,手指摩挲着,像拿着一把刀。
他声音低哑,笑了一下:“认识。”
不仅认识,还记忆犹新。
惦记他师尊的人,被他教训过一顿不长记性,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江归晚背对着她,容桑看不见他的表情,听到他说认识,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真是他干的。
打算回来再跟他说说,容桑没再追问,踏出门槛想要关门。
门即将关上时,一双手从缝中伸出来抓住了她,随即向里面狠狠一拽,又把容桑拉了进去。
容桑往前倒,额头撞上江归晚胸前,被有几分粗糙的弟子制服刮得生疼。
她忍痛抬起眼,刚想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却见江归晚不知何时又红了眼底,昏暗中更加显得他脸色苍白,跟常年不见天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