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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晚上她还想的好好的,等到第二天晚上,狼群来袭时,攀古忍不住又拿起武器,与启鳌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这次他们配合默契,整个狼群所杀无几,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两个人身上都是狼血,成了血人。启鳌这一战打得十分痛快,不得不说,哪怕五护法再娇气,再无用,但在博斗上,她战斗力依然强,是个很好的战斗伙伴。
启鳌喝了一声道:“痛快,当了魔尊后,再也没有过这么痛快的打斗了。”
身后的攀古却没了动静,下一秒,刚还与他背靠背的人,忽然滑了下去。启鳌赶忙回身,见攀古捂着肚子那里,表情痛苦。
他去扶她:“怎么了?”
攀古看着自己一手的血在想,这是我的还是狼的。
“哦,这是我的血,我被咬了。”她语气里有着不可置信。
启鳌眉头一皱,抱起她来进了屋。
他热了一盆热水后,想要查看她的伤口,手刚要触到,又缩了回来。怎么偏偏是肚子那里,如果是胳膊腿这些部位,他可以无顾忌地查看她伤处,腹部那里还是太隐私了。
正在启鳌犹豫之际,攀古自己扯开了衣服,右腹上方一点的位置,留有一排牙印,狼把这里咬破了。
好疼,为什么比她剔仙骨时还要疼,攀古几百年间从来没有体会到过这样的痛,她想叫唤出声,但一贯的性子令她忍住了,只是呼吸粗了一些,终是一声疼都没有吭。
启鳌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他就顾不得避嫌了,她那里还在流血,必须马上处理。
想着以前外公帮他处理伤口时做的,启鳌照着做下来,最后把伤口处包扎好,拿了干净的裘皮给她盖上。
这一夜根据他的经验她会发烧,启鳌一直守在床边。冰过的巾帕敷在她头上,她没有畏寒,只是有些热,看来还好,不是高烧。
启鳌的“凉布”往她额头上一盖,攀古不再挣动,她寻着这点凉气,握住了他的手。
第89章 “这叫做吻,只有相爱的……
她的手好热, 依然是软的,虽然握在了他的手上,但一点劲都没有。
启鳌在她最初触上来时,手指轻颤了一下, 他想抽出手来但他没有。被这份温软摸上来, 很舒服。除此之外, 心口的位置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是启鳌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这一夜很漫长,启鳌甚至把体内黑珠弄了出来, 催逼着它治伤,但没有用。刚到这里时这颗珠子还能使用,至少还能分出黑雾, 还能吞下魔息,现在却是如死物一般,什么都干不了。
作为凡人受到这样的咬伤,可大可小。如果她能挺过来,天亮能把烧降下来,那问题就不大。在他小时候在他们山里,被野兽咬到, 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伤口处理完后,发不发烧、烧了的话能不能及时退下来。
这丫头已经烧起来了, 只能寄希望于她能挺过去, 把烧尽快退下来。
但是下半夜, 看着她烧得绯红的面庞,紧闭的双眼、干裂的嘴唇,以及越来越凉的手, 启鳌不用去摸她额头,也知道这是开始高烧了。
多少年来,他从来没为什么担心过,她给他的感觉一直是不怕死,但现在,他在担心,他在怕。
启鳌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外公母亲离开后,他心中再无牵挂,哪怕魔族都不是他的责任,只是他的工具。
忽然陷落在这里,一个与他童年、少年时期生长环境极为相似的地方,身有法力却使不出来,只能憋屈的以凡人身份窝在这里,还要对付本可以一掌全灭的狼群。
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人的心态是会变的吧,从掉落熔岩开始,互相提携着免于继续坠落、免于冰冻、免于野兽的攻击。这种并肩作战的情况,哪怕是他做魔尊时都没有,因为以他的功力没有下属有资格与他并肩,而唯我独尊的魔尊也不可能在战斗时注意下属的安危。
启鳌虽不喜这种担心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克制的方法。他只能遵从本心更尽心地照顾她,给她额头降温的同时,紧握住她越发冰凉的手指,像刚才她温暖他一样地暖着她。
烧到后来,攀古开始说胡话,她低语不停念叨,启鳌听不清,凑近一些她好像是在说:“我不能死,不能死……”
不是不怕死吗,启鳌在她耳边低语:“那就战胜它,活下去。”
终于天亮了,启鳌一夜无眠,眼见着她从低烧到高烧再到温度降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来时是两个人来的,那么走时也不能落下一个。
攀古睁眼之时,新的一天又黑了下去。她一时没有反应出来自己在哪,只记得她很难受,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可心里清楚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完成,想着不能死,期间还有一个声音在鼓励她,告诉她只要她想她就能做到。
攀古眨了眨眼,然后发现喉咙十分地痛,她想喝水。
正这样想着,水瓢送到了她嘴边。启鳌说:“喝水。”
果然是他在照顾她,攀古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整瓢。
他说:“伤口要再清理一次,你忍着点。”
“哦。”攀古没在乎地道。
她倒是不在乎了,可启鳌却别扭上了。比之昨天帮她处理伤处,这第二次反而比第一次更令他无措。
他掀起裘皮所做的铺盖,掀起她的衣服,白腻的肌肤落入眼中,红色的伤口趁得这白更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