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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太近,眼前漆黑,阮惜玥却还是捕捉到了他眸底的燥戾和猩红。
那是让人忍不住畏惧的狠厉。
是他从未舍得向她展示过的暗面。
阮惜玥很想回答是。
傅泊淮每次都会对她心软,就算是在缠绵悱恻之际,也会因为她迷蒙中的呢喃喊疼,将动作放得好轻柔。
再有本事一点,她可以直接高傲地反问他“难道不是吗?别说笑了,你对我哪儿来的脾气。”
可是,没等阮惜玥回答,男人便发疯似的亲上来,胸腔里的困兽出逃,粗暴的,凶狠的,不受控制的,跟以往每次的和风细雨都不一样。
阮惜玥大脑缺氧,下巴发酸,唇瓣被啃.噬得红肿不堪,甜腥气在口腔里蔓延,残留的酒精被掠夺干净,生理性泪水从眼尾溢出,几乎要被吞噬和融化。
她拉着傅泊淮的那只手欲要收回,却又被他死死扣住,反手按在后腰上,高大的身影释放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阮惜玥整个心都跟着颤了颤。
爱丁堡不仅不欢迎她回来,还要惩罚她的自私和将人逼疯的恶行。
漆黑的环境温度逐渐攀升,不断有障碍物被踢到一旁,力量悬殊,阮惜玥被迫脚尖离地,轻而易举地被掌控着后退。
行李箱嚣张地霸占着通往卧室的路线,她被黑色毛衫的主人掠夺了原本就属于他的私有物。
傅泊淮低头狠狠地咬在她的耳骨,语气很冲:“我的衣服就这么好穿?要不要我身上这件也脱给你?嗯?”
感官开始模糊,阮惜玥羽睫轻颤,双腿发软,神经末梢来不及抽空思索,又被封住了呼吸。
除去身上唯一的遮挡,绵软的羔羊任人宰割。
障碍物伸出脚,绊倒了意识沉沦的恋人,天旋地转,沙发上的防尘布荡起细小的尘埃,将两颗交融的心严丝密合地包裹在一起。
狂热停在了最后一步。
氧气冲进鼻腔和微张的莹润,傅泊淮低头埋在阮惜玥脖颈间喘.息,呼出的热气带着灼人的温度,尽数喷洒在绯红的耳畔。
没有安全措施,不能保证意外的发生,始终为她保留理智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不可以拿她来冒险。
他们看不见彼此,任由想念猖狂地融入骨髓。
雨声又近了些,阮惜玥眼底湿润,蒙上了一层水雾,空白的大脑还在游离,被迫折在身下的胳膊率先发出警告,疼得她直皱眉。
“嘶……”
她吃痛地发声,傅泊淮立马松开钳制着她的手,撑起上半身,凌乱的湿发再次垂下来,已经不再滴水了。
四目相对,眸光灼灼,分别的情愫迅速冒出头。
阮惜玥艰难地抬起那只胳膊,指尖描摹过傅泊淮锋利的眉骨,像是在试图安抚暴虐的雄狮。
最终停在被咬破的薄唇上。
她的长睫缓慢地煽动,视线不舍得离开一秒,高冷理智的人半失控令人着迷,她没有因被粗暴对待而恼怒,带着哽咽的低喃微不可闻。
“谢谢你来。”
她所期盼的,渴望的,无休止的贪念,在此刻终于被填满,她不是圣洁无暇的月亮,他却是私心满盛的神明。
她要将满地玫瑰都给他,只给他。
傅泊淮接收到了信号,喉结微动,怒气消散了大半,他还是会对她心软。
雨夜冷寂,惹起的火却没那么轻易熄灭。
“我帮你。”
阮惜玥凝视着身上的人,抚在他脸侧的手下移,即将抵达炽热岛屿时,被傅泊淮轻巧地扣住。
他默不作声地从沙发上翻下身来,将阮惜玥打横抱起,绕过挡路的行李箱,塞回到那张小床上,转身去了浴室。
房间里依旧黑漆漆,连那唯一的橙黄烛光都被丢弃在纷乱中,电闪雷鸣下雨势渐大,跟浴室的水流声趁夜合奏。
阮惜玥未着寸缕,缩在乱糟糟的被子里,肌肤触碰的实感还在,焦躁的心被一点一点地熨帖,困意和酒劲后知后觉地袭来。
从此刻起,才真的开始认真倒时差。
傅泊淮真的来了。
她赌赢了。
水声停,阮惜玥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半梦半醒间,床边的高大身影不知站了多久。
床太小了,盛不下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但她还是下意识往里缩了缩,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墙壁。
邀请远道而来的造梦者入眠。
傅泊淮在黑暗里垂眸看了一会儿,良久后才轻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在她旁边躺下,半个身子几乎落空,稍一挪动就有滚下床的危险。
他从来没住过这么狭窄逼仄的地方,阴冷潮湿,整个空间加起来还比不过汇云湾的书房,在浴室摸黑撞到了好几次,连释放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完全无法想象她曾在这里要怎么生活。
傅泊淮刚翻了身朝里,阮惜玥便迫不及待地往他怀里钻,浑身柔软无骨,附着了致命的吸引力。
冷水澡白洗了,傅泊淮掐住细腰,将人往里推,喉间暗哑:“凉。”
阮惜玥才不管那么多,抱住他的腰不撒手,脑袋在他身前蹭了又蹭,意识再次陷入昏沉之际,声音轻得像在说梦话。
“傅泊淮,别听他的,你才不是病因,你是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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