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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真要划清界限么?他冷冷地看着她,自然知道她在磨他,“要我等这么久,你可知我有多忙?”
“我几时说过要你等我?”
“昨夜不是说过,辰时来接你?”
“我没答应过要你来接我。”
“你——”
把赵驿孟气到说不出话对苏灵咚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他这种别扭的、说一不二的性格,若是真的要折磨他,她有的是办法,不过,如今,仅仅只拌了几句,她已经觉得很疲惫。
无视他的愤怒,苏灵咚道:“还不走么?”
侧门候着两辆马车,赵驿孟朝前面的那一辆走去,在车尾站定后,他见苏灵咚走向另一辆马车,她的行为越来越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青桃掀开车帘时,只见苏灵咚被赵驿孟一把拉走。
“大庭广众,何以拉拉扯扯?”
“不拉拉扯扯何以是夫妻?”
“不害臊。”苏灵咚气不过,便把他说过的话照搬还给他。
苏灵咚极力挣扎着,结果反被 * 赵驿孟一把抱上车。
梅桃二人收回目光,相视时没忍住笑,先后上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启动,赵驿孟望着前方,侧脸对着苏灵咚,“小肚鸡肠。”
苏灵咚没理他。
结果脚尖被赵驿孟踢了一脚,那力道不大,只比触碰重一些。
“你难道没听到么?”
“听到了又如何?”
二人相对而坐。苏灵咚看着赵驿孟,他却依旧侧脸对她,看向前方。
“要怎样,你才肯理我?”
“有件事情,我想了想,该让你早些知道。”
闻言,赵驿孟收回目光,他面上挂着窘迫和些许不知所措。
“腊月我父亲会进京面圣,到时,不论你给不给我放妻书,我都要随他回扬州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苏灵咚此言一出,狭小车棚中的气息仿佛凝固,赵驿孟的脸色瞬间乌云密布,他母亲的话终于应验了。
“为何?”赵驿孟说不清心中的滋味,此刻之前,他一直以为苏灵咚是在使小性子,此时她的神情过于认真、语气过于冷静,即便不想承认,但他终于明白,她不是在闹,而是已铁了心要结束他们的婚姻。
“别人不晓,可你我心知肚明。”苏灵咚不愿拖着,怀着早结束早解脱的想法,整个人很平静,“我们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这半年多以来,别人皆以为你我琴瑟和谐,事实如何不用我再赘言。
“如今,我无法、亦无力继续配合你再演恩爱夫妻。人生很长,我不想辜负自己,孟郡王能理解的罢?”
“不必再演,我们做名副其实的恩爱夫妻!”赵驿孟的神色很骇人,与其说是保证,听起却更像威胁。
“岂能说是做就能做的?”苏灵咚看着他的眼睛,“你心里无我,又何来恩爱?此其一;第二,如今,我心里亦不再有孟郡王。我承认,曾经,远在还未动身到临安之前,仅仅是因你那幅画像,我便对你一见倾心;后来你我成亲,我倾尽全力,身心皆放在你身上,可从始至终,不过是我一头热;因为喜欢你,冲喜我能忍;你动不动无声消失,我能忍;我所说的话,你从不曾听到心里我亦能忍;你对我没耐心、没热情、你说待到秋季再行礼……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忍!
“只是,我不允许我的人生变得无趣、乏味!——”
赵驿孟听得红了眼眶,打断她,“那一日 * 是我的气话!气话!!你为何不懂?!”近乎咆哮,他失控了。
“气话?!”苏灵咚本来想再无情一些,但看在曾对他真心一片、看在曾为他怦然心动的份上,她克制住内心的黑暗,“那种气话,便是你心里没有我的写照。不必再自欺,若你心里有我,便是你不说,我非草木,如何不知?现今,你我好聚好散,方不辜负你我相识一场!”
她别过脸,泪水快有些忍不住了。
苏灵咚所说的一切,赵驿孟觉得不对,可桩桩件件,他无可辩驳。
“我只是还没适应已经成亲这件事。”许久后,他说了这一句。
“不!”苏灵咚擦去尚未决堤的眼泪,“你只是不喜欢我!”
“若剖开胸膛能让你明白,我可以这么做。”赵驿孟急得口不择言,为何她就是不相信?好比空口无凭,此时若贸然说自己喜欢她,她未必信。
“这又何苦?”苏灵咚吸了吸湿润的鼻腔,“我言尽于此,孟郡王今后如何,都不再与我相干。”
“我说过,你既已成为我的妻子,今生今世便都只能是我的妻子!”赵驿孟咬牙,“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心。”
苏灵咚这才看到赵驿孟已红了眼眶。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模样,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有了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他的错觉。
不可能!她避开了他的死亡直视,方才一直压制住的悲哀终于满溢,不是误会,而是比误会本身更加惨烈的相通无术。
“太迟了!”她低声道。
“我不准你回扬州!”赵驿孟咬着牙——
第55章 全员化身和事佬
赵驿孟才说完“我不准你回扬州”, 马车忽停了下来 。
“你何至于为我流泪?我受不起。”马上就要见太王妃,苏灵咚不愿面上显得比病人更令人担心,便将手中的帕子向赵驿孟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