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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郁气不过:“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套好了你要拿去,这是什么道理?”
“赵贵妃?”周念蕴问,小太监不知是才进的宫还是当真什么都不怕,昂首点头。
“她来做什么?”周思礼插话。
祭祀除了圣上与众皇子可参与,连周念蕴也是因身份特殊,得国师批算一番才能按时按点按既定的步骤进入。
众人面面相觑,赵贵妃倒是胆大。
“主子的事我怎么知道。”小太监不肯回。
“叫御林军统领来。”周念蕴吩咐,季顺赶忙跑出去,“这里无召不得入内,不论是赵贵妃或是别的什么人……”见小太监慌了,她更是撂下狠话,“查明之后受罚的可不止是他们。”
小太监哆嗦着:“让、让小的来套马的的确自称是赵贵妃,小的一直在这里做活……没见过贵人……”
周思礼还要再问,周念蕴抬手制止。看样子这小太监到现在也没认得出她与老六。思索一番后:“这人本宫先带走。”她又对周思礼说,“看来柔贵妃也十分迫切的想见本宫。”
周思礼才要否认,周念蕴拍拍他:“明日本宫定然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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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周念蕴与柔贵妃各坐一边。她与封号十分贴切,柔情温婉,周思礼的那股轻灵气质与她如出一辙。若是身在寻常人家,周念蕴合该唤她一声姨母。
只是如今面对:“云川甚少来本宫宫中,昨儿听思礼说了就赶忙预备上了,快瞧瞧可有看得上眼的。”
只剩客套与陌生。满目是琳琅的果子,杯盏全部是新换的,连茶水也准备了五六种,屋中精心的布置找不出一处错处,只等周念蕴一句话。
“不必多言。”周念蕴开门见山。柔贵妃笑容不减,挥退伺候的宫女。
“如今后宫您独大,是又有什么事,让柔贵妃如此拙劣的——”周念蕴说话不客气,“要拉她下水?”
柔贵妃不答反问:“云川不是不肯为思礼周旋?怎么……”
看来是与赵闰问过话了。周念蕴冷言:“不冲突。看不惯赵贵妃这人而已。”
笑意收敛,柔贵妃娓娓道来:“听闻边境蛮夷就要退兵,本是好事……可赵贵妃与汤家素来有交情,如此三皇子那厮不是如虎添翼?”
周念蕴服气。一点儿影儿没见的事当下就开始筹谋,她听着都累:“如此赵将军不是一样凯旋,他孙儿赵闰投了老六,你怕什么?”
“赵将军年老,哪里能与汤家那个比?”柔贵妃毫不遮掩,“若是赵闰当年投了军如今倒不用本宫烦这些,可……”大概是想到了没什么建树的赵阔,她狠叹一口气。
周念蕴不置一词,不知道赵闰听了这话会是何感想,亦或者他本就心知肚明。摇摇头,都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
“赵贵妃出宫,可有证据?”不可能是空口污蔑人出现在祭典,柔贵妃定是有些证据。
果然她点头。
“那小太监我给你带来了。”周念蕴手旺仔一指,一个头也不敢抬的小子佝偻着背站在廊上,“证人。”
“公主也说是拙劣的手段了,谁会信?”柔贵妃讪笑一声,她本就是为引周念蕴过来以探她的立场,没想到是赵闰隐瞒着没说。
“若不认去了祭典,就指认她去了更不能说出口的地方。”周念蕴摊手,“你们应该很擅长。至于证据证人,问问赵闰,他被老三陷害一番,总该长点教训的。”
“公主的意思是……”柔贵妃来了精神,觉得事情有戏。
“看柔贵妃的本事,若是能将她一直关到我母后仙忌那日过后……”周念蕴笑笑,“我定当帮扶一把。”
三日后,赵贵妃因私自进入祭典,致使祭祀无效而降至嫔位,罚俸且面壁一年。
周念蕴又被老六母子俩有意无意“偶遇”几回,直叹不联手真是可惜,言语中又是用都是自家人拉近关系,听的人作呕。
公主府中,周念蕴刚从祭典回来,季顺来报:“公主吩咐的各封地今年免税,开仓放粮的命令已经传下去了。”她疲惫的点点头。旱情愈演愈烈,只怕百姓受灾,民不聊生。
“各地上奏,因今年预警的早,有些地方早早儿的准备了,灾情不严重的地方已接纳临近的灾民过去。”季顺有意的说着,“琼州曾知府和徐玉朗大人正在其列。”
说话点到为止,季顺和采郁看公主从琼州回来之后的样子,急在心里,恨不能替她受罪。平日里时不时透露几句,见周念蕴没有怪罪,主仆之间心照不宣。
周念蕴笑笑,难怪徐玉朗一直被人惦记。想着想着她又深叹一口气,希望此后离了她,徐玉朗的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第43章 .重回 物是人非。
时隔半年回琼州,众人只感恍若隔世。
满城绿装已褪,遍地金黄。周念蕴下了船,秋风瑟瑟拂过她的额发,短短一瞬,已觉冷寒。
乘马车入城直奔大安观,九百九十九阶石阶蜿蜒而上,往下一瞧尽是云雾缭绕,周念蕴终于入得观中。
大安观颇具盛名,山高路险,阻碍不了前来供奉的人。轮番半天周念蕴见到观主,她讲明来意:“十年前我母亲曾在观中供奉,即将期满,如今我特来还愿。”
观主询问名姓,周念蕴回:“家母曾庆华。”
观主一愣,显已明了她的身份,请她稍待,他进去里屋。片刻后拿着记录册出来:“……经卷二百六十册,伴以福果、福饼无数,如今也按这样来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