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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我什么?”周念蕴借势点着他的眉心问。
“哪有人追着人问送什么的?”徐玉朗没打算告诉她。
周念蕴又掐他的脸,不罢休:“我可不管什么心意到了就好,别与我弄那些虚的。”
“我自己。”徐玉朗终于脸皮厚一回,在周念蕴不可置信的神色中仍抗住了回道,“送我自己,你敢收吗?”
“有何不敢?只管盖上你的官印过来。”周念蕴不带怕的,以手演示着官印在他脸上盖戳,“不得府衙批复便算不得数,你休想诓我。”
徐玉朗非但没躲,仰着脸往她手上蹭:“骗不过你……”
两人笑闹一阵,徐玉朗揽着她坐下:“其实舅舅一向不在意这些,我们能陪着他就很好了。”周念蕴不做声,他又说,“给他裁一身新衣,或是打几壶好酒,他喜欢那家醉鹅,再给他买几只就足够了。”
与她想送的真是一点不搭边,周念蕴心道。
“曾大人孤身一人,我原本还想请他一同来。”周念蕴一愣,手指拂过他说话的唇,徐玉朗假装张口要咬,周念蕴便径直往他嘴边送,徐玉朗哪里会真的下口,“不过他说已有安排,我就不好强求。”
用脸拱拱她的手,徐玉朗在她手背上亲了亲,满心的欢喜:“但今年能与你一起,我平日拿出来想想都高兴。”
……
“小的已安排王怀柯连同曾大人与万绅在郊外一庄园吃个团圆饭。”季顺来禀,周念蕴点头。
她开始挑些酒品,头也不抬:“做的隐蔽些,别叫他们一句话不敢说。”
“小姐放心,湖心暖亭,只一条道过去,一目了然的,他们怕什么?”
“如何听得?”
“屋顶自有一空档可容纳一人。”季顺说着,“但小的觉得这回会是万绅亲口来说。”
“哦?”
季顺仿佛胜券在握:“他已然要爆发了。”
第69章 .关系“爹爹!”
越近年关越是冷寒。飞雪又起,路上行人不免小心翼翼,谨慎跌滑。一马车傍晚自城中行出,车内人不断催促着快些,全不顾忌前路有多难行。
城郊庄园,湖心暖亭。
一条临水而建的长廊直通暖亭门口,湖面宽广,冰冻覆盖,尚不能见一物,四下无处可藏。曾如易与万绅下了马车,被管家提着灯笼引到此处,只可见烛火印在窗上,屋内有一人影。
谢过管家,曾如易目送他缓缓而去,推门进去,响动只让里面的人微一抬眼。
“怀柯。”曾如易喊。
王怀柯目色又扫过万绅,谁也看不上似的,一言不发。
万绅又喊,她亦不回。这二人对视一眼,进屋关门,曾如易竟有些低声下气:“怎么了这是?”
屋里碳火正旺,桌上酒菜齐全,瓶里插的是才打了朵儿的白梅,没大物件,放不了什么东西。
曾如易环视一周,在王怀柯身边坐下:“我好容易求了人开恩才能见你一次,你是……受委屈了?”王怀柯这回嘲讽的轻哼一声,直接转过身背对他。
曾如易脸上挂不住,好在没有旁人,他只讪讪的。万绅看不过去:“大人这跟你说话,你好歹注意点。”
“是我求来的福气。”她说的抑扬顿挫,怎么听都是在阴阳怪气。
“穷乡僻壤里关了这么些天,出门出不得,见人见不着。”王怀柯有满心委屈,这会子不吐不快,“洒扫粗妇也敢对我呼来喝去。是,是我王怀柯天生命苦,不过幼时过了几年好日子,现在是随意是个人都能将我踩在泥底……”
她先是凄凉的说,到后来索性呜咽着,哭的眼前二人不知该如何去哄。
“这又是哪儿的话?”曾如易急忙问。
王怀柯这时一句也听不进去,捂着脸好不凄凉,那二人只好等她平静下来。
“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可还有能力救我出牢笼?”王怀柯定定的看着曾如易。
“我不不为救你放着京城的官不做十几年都待在琼州?不是为你这些天我用得着四处谋划求人只为见你是否安好?”
这些天压抑的曾如易也处处不得劲,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打点,求到这么个见面的机会,才见面便是质疑。
“你是做!好处呢?结果呢?”王怀柯“嚯”的站起身,“不止是你曾如易在琼州十几年,我难不成就不是了?”
曾如易抿着唇,王怀柯更加咄咄逼人:“我还有几个十几年能在这儿耗?”
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万绅早习以为常,等这二人一个一步不肯退,一个一句不肯说,他便劝。
“好容易有机会见一面,就不要吵了。”万绅这段日子也不好过,被曾如易训斥的话还萦在心头,他实难报以真心。
仍是曾如易先服软,他执筷为王怀柯夹了她最爱的芋儿鸡,有些感慨:“我求了几次才求来的团圆饭,快吃吧。”
一听这话,王怀柯更是没来由的怒从中生。她指望着曾如易救命,曾如易求着别人只能吃口饭,这般迂回环绕低三下四窝窝囊囊,她实在看不清前路如何。
“这不是三十不是初一的,吃的哪门子团圆饭?”王怀柯还是稍忍一会,但她一向有气便撒,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曾如易,“我与你吃什么团圆饭?”
曾如易目色复杂,盯着王怀柯不语。
万绅其实也不解,曾如易是突如其来的喊他来吃这顿饭。王怀柯何时回的琼州,怎么回的琼州,曾如易又是如何知道王怀柯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