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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衡轻轻揽着云妙,这温泉池边上没有灯光,只有来自遥远天穹的月光自浩缈中投洒下来,淡淡的光晕点染着,好象显得怀中人的身形格外曼然,不可思议,动人心弦!
他怔然地瞧了半晌,方才轻轻地屏起呼吸,在那被月色映衬得多了几许艳色的红唇之上印了个点水之吻,微触即收,却好象一个火星,丢在了长满松柏枯枝的荒原上。
云妙的衣着是简单的一袭白色绢衣,长发也只用根沉香木簪松松挽起。
上官衡的手好象自己长了意识一般,慢慢地将那根木簪抽出,好象是拆解令人心跳的礼物一般屏住了呼息,不眨一眼地看着如云青丝猝然而落,如水而泄,如黑缎披满了肩头。
那双自己会动的手灵活地将肩头披满的乌黑发丝归拢于一处,露出了白衣在胸前的衣结,只用食指与拇指轻拈那一条系带,微微用力一勾,那雪白的绢衣就柔顺而无声地滑落,委地成不经意间妖娆的闲适,散发出原先宽袍大袖中包拢起的淡淡馨香,呼吸欲醉。
云妙微微勾起笑容,见上官衡目光灼灼,云妙用手蒙起他的眼睛,轻轻巧巧地将他的身子推得转了个方向,才松了手。
上官横但听得水花声起,才转回身来。
清香氤氲的蒸汽中,云妙冰肌玉肤半浸水中,慵懒而朦胧,碧莹莹的池水没到了胸际,月光将她的肩头,脖颈都照得莹润一片,乌鸦鸦的黑发浸在了水中,飘散如水草,几点水珠自她修长白皙如玉的脖颈间滑落,顺着起伏的曲线汇入池中。
虽然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他仍然能知道云妙微微歪着头,好像调皮的戏水小仙,在对着自己笑。
上官衡觉得心中那团火更烈了。
瞧着上官衡涉水而来,披着月光,好象有一道看不见的线在牵引着两人,让两个人越来越近,如两条自由自在的鱼儿,在水中嬉戏。
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清醒的云妙睁开眼睛,身体绵软轻盈,气力好象尽数溶化在这温软之水中,心底却有种幸福满满的感觉。
上官衡仍然紧抱着云妙,如此近的距离,云妙却在这张脸上找不到一丝有瑕疵的地方,那长睫静静地停着,唇边还勾着一丝惬意而满足的微笑。
云妙目光温存,静静地瞧着这睡着的容颜,忽然泪水夺眶而出,沾湿了满脸。
自温泉回来,这两人好象比从前更有了默契,每日清晨过后,都会各自忙些自己的事,上官衡在书房写写画画,做些新奇物件出来,云妙则在静室,或读玉简,或修练引灵,只有午后和夜间的时光,两个小夫妻才腻在一起过二人世界。
云妙这日在静室打坐修练,忽然觉得吸收灵气的速度比之往日又快了不少,不由得百思难解,这几个月跟上官衡在一起,用来修练的时间比在云家还有所不如,怎么会有如此改变?就算是别院的灵气有微弱的胜出也不可能影响至此啊?
那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自己的变化呢?
云妙纳闷地从静室出来,处理着一些院中小事,那些海棠果脯已经做好,两个府里都送了。
张奶娘把自云府得来的消息跟云妙小心地做着汇报。
“听说贵妃已经失宠,皇上这些日子都没有再踏足长青宫一步呢。”
上官贵妃不知何时患了脱发之症,这可怕的症状就是一夜之间秀发去无踪,虽然上官贵妃尽力遮掩,还是被宫中其他妃嫔得知,在一次宫宴上,设计宫侍弄掉了贵妃的假发,贵妃羞愤欲死,满座皆惊不说,单只让皇上瞧见了上官贵妃头光光的模样,从此长青宫就和冷宫一般无二了。
连上官贵妃所出的三皇子,都比之从前收敛多了,再不敢象先前那般锋芒毕露,野心流露了。
张奶娘虽然说得小心翼翼,却是暗暗有些解气的。
若不是这贵妃作祟,自家小姐姑爷也不能被贬到这京城之外来,嗯,当然了,这别院住着也很舒心就是了。
眼看着小姐姑爷感情如胶似漆,自己这个当奶娘的也乐见其成。可是外人又不知这别院的情况,还当是上官府里看不上这个出身低门的儿媳妇才贬到了庄上。云府里的夫人和老爷都是担心不已,上回自己去送果子,还逮着自己问了半天。知道是有姑爷陪着,而且别院生活不比京中差才放了心。
倒是云澜少爷,吵着也要来别院看姐姐姐夫,被夫人给拦下了。
云妙对于上官贵妃的消息,只是微微一笑,当时给她枕头上下药就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只是看在她是小衡衡亲姑姑的分上,才只是略做小惩。不过,也许这个小惩对于上官贵妃而言,倒是因祸得福呢?
没了野心的贵妃,应该会老实下来,安顺地当一个皇子的母妃,而不是妄想当太后了。
“我的小药园都搬好了么?”
云妙又想起那些从前四处搜集来的初具灵力的灵药来。虽然如今她已有不少灵石,灵兽内丹和灵骨,兽皮之类的,但是灵药这种耗费品还是越多越好,一点也不舍得浪费的。
张奶娘点点头,“已经都搬来了。”
却是小心地瞧了自家小姐一眼,欲言又止,“只是……”
云妙奇怪不已,“怎么了?”
“有一株红色叶子的草,先时已经被少奶奶拿走了。说是什么红心兰,可以治心疾,少爷顶头上司王统领就有心疾,久治不愈,少奶奶听说他家在四处重金求购这红心兰,便将药园里的挖了派人当节礼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