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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将离一刻也待不住了。
怀里的人天真地笑着,背对着身后那人,恶意地摸了他一把。将离牵起她手,与她十指交握,带她快步出城。
“无影手,不管了吗?”岚月停下来,道,“他已经很多年没离开过这里了。”
身后那短发男子,抱着琵琶,茫然地看着他二人。
将离道,“你想要他做什么?”
岚月:“帮我对付司马越。”
将离:“有我在,你不放心吗?”
岚月上前抱他,勾着他脖子,道,“他救过我,我不想他永远都待在这里。”
将离眼神慢慢沉下去,道,“柏阳城外有一间荒废的屋子,可让他先去那里。”
岚月道,“比我想的好,我本来打算将他带回锒铛山。”
将离:“……”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想带回家?
岚月笑笑,道,“是我欠妥了,还是师父周到。”
西南安稳,鬼兵也已经除去,这段时间,将离和岚月在锒铛山住着。
这里离柏阳城不远,非常幽静,暗夜和凤凰拂晓时常在湖边饮水,栖息在屋前的梧桐树上。
将离年轻的时候,曾在这里修行过一段时间。
山中茅屋就是他修筑的,历经多年风雨,依然屹立不倒。
两人到这里,将屋里拾掇了一番,倒也住的惬意。
将离将岚月压在身下,指尖抚过她脸颊,按在她鲜红的唇瓣上。
岚月咬住他指尖,将整根手指吞下,在口中添吮,一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将离,身体微微扭动,那模样让人无法不怜爱。
将离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道,“月儿这段时间不用出门了,当为师的乖徒儿,好不好?”
岚月点头。
相比于西南王府,这里虽然破败,山前山后都找不到人影,但就是这份静谧,让人觉得,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存在,两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天经地义。
交欢的地点也不限于房中,有时屋顶,有时山坡上,有时树枝上,马背上,有时纯粹,互取所需,有时情到浓处,无可自拔。
在将离臂弯里的时候,岚月时常会想,就算这辈子就这样结束,那也非常、非常值得了。
云雨后,将离侧卧着,注视着怀里岚月的脸,淡淡地问,“当初,司马越为什么会伤你?”
虽然岚月轻描淡写地提过,可将离还是想知道详细过程。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非常在意岚月的过去,心疼她受过的伤,吃过的苦。
岚月道,“他差点杀了我两次,夫君师父,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
将离摸她头,道,“万一是你自作自受呢?”
岚月撇嘴,满不乐意。
将离笑道,“他伤了你,我定要他百倍奉还,你且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岚月咧嘴一笑,抱着他脖子,亲他,道,“这事应该从还在普陀山那会说起,那时候师父也在。
司马越有个未婚妻姓许,长山人氏,与司马越约定了等他出山,就回去迎娶她。
在普陀山的时候,几位师兄都开他玩笑,说等他下山娶媳妇的时候,可别忘了请大家喝酒。
后来,师父……你走了,司马越婚宴的时候,所有人都去了,趁着他们喝酒,我拿了他的无虚弓,那时候不知道怎么用,就拿在手里玩,刚好被司马越家里的人看到了,以为我偷东西,动手跟我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把婚宴搞砸了,客人受了伤,司马越的洞房花烛夜也毁了,新娘子跑了。无虚弓出弦时,箭无虚发,我那个时候才明白,师父是当真厉害。”
将离忍不住发笑,道,“可以想象当时惨状。”
岚月:“还好我就射了三支箭,一箭被万师兄挡下,一箭射中了司马越的腰,还有一箭擦着新娘的红盖头,射中了场上一位宾客。”
将离:“……”
岚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跟他有仇,自那之后,他就一直很倒霉,柏阳柳家两位姑娘,先后要嫁他,都没有成功,到如今司马越都三十了,还没有成婚。”
“都说婚宴上见红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司马越一直记恨我,我能怎么办呀,我那时候真的只是想摸一摸无虚弓,感受师父铸造法器时候的样子。”岚月看着将离的眼睛,温柔地说,“弓身上的花纹,是当真好看,师父留给我们的每一样东西,都很珍贵。”
将离握着她手,忽而有些心酸。
当时自毁修为,散去三魂六魄,自以为了无牵挂,却未曾想过,留下的人该有多么难过。
岚月道,“后来,我再想要无虚弓,司马越就跟我打起来了,第一次射伤我,伤口在这里……”
岚月拿着将离的手,指在自己腹部,轻声道,“月儿到现在未有身孕,或许是因为这个。”
将离将人搂入怀里,双臂环抱着她,将她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