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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丽妃,舍弃江山把江山拱手让人,这值得吗?”
元贞帝思量片刻,目光冷峻,“太后待在永寿宫,不该过问前朝事,何况太后并不是朕的亲生母亲,没有资格插手朕!”
张太后手心冰冷,她捧着温热的手炉慢慢道:“皇帝随了先帝多疑的性子,只要哀家。”
“太后娘娘还是以前那性子,半点都没有变。”俄而屏风后越出一个人影。
福寿大步走向张太后。
张太后面无表情的冷哼道:“你要不提以前,哀家早就忘了以前的光景,可惜如今哀家已经是皇太后,再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容妃,今后你再敢提从前的事,哀家有的是法子让你说不话出来。”
福寿忙颔首道:“是,奴才遵命。”
张太后眸色沉郁,她咬牙切齿的扯着自己的鬓发,当年那场大雨害得她生了场大病,自此无法生养,若不是她精明洞悉所有,才有如今的一切,哪有今日的元贞帝。
看来她下一步棋得快些走了,若不然真让卫琅继承大统,这宫里哪有她的一席之地。
*
月如钩,夜静谧而又凄冷。
东宫,归雁阁内。
门扉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凉风灌入屋内吹响银铃。
泠泠的乐声伴随着唦唦的冷风声,拂起沈雁凌乱的墨发,她换了身宫女的装扮,她素面戴着面纱亟欲逃离,却不巧的撞见回来的卫恪。
卫恪步履急切,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拽下她鬼鬼祟祟藏在怀里的包袱,“你要去哪里?”
沈雁支支吾吾的,兀自不敢抬头。
卫恪仔细打量着她,看她穿着不合身的宫女服瞬间起了疑心,“你是孤的侧妃,有什么话不能和孤说?”
沈雁抱着怀里的衣裳,颤声道:“妾身只是想拿那些衣裳去卖……”
他们虽身处东宫,可所有的俸例都被克扣,他们常常吃不饱,连冬日里该有的暖碳也没有,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想她在国公府的那几年,也是千娇百宠的贵家小姐,哪里吃过这样苦楚。
卫恪款步走至戚锦瑟身侧,捏着她的下颌,语气狠戾的说道:“你若想要逃出去,就应该知道后果,孤的东宫不是你想来就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要敢踏出一步,孤就杀了你。”
沈雁下颌被捏的生疼,她忍着疼冷然一笑,如今想来她还真是蠢笨,竟会为了荣华看上真么一个不中用的废物。
卫恪缓缓地将手移下来,掐着她的脖颈,冷冰冰的说道:“你在笑话我?”
沈雁凄楚道:“妾身哪里敢?妾身只不过求能安安分分的在这皇宫之中安生度日。望皇上成全。”
卫恪面色愈发阴沉,眸光也幽暗了起来:“孤不会如你愿,你要安生孤偏不让你安生,你想要离宫就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沈雁眼皮一跳,不安地往后退了两步。
卫恪却反手擒住她的手,牵制住她的手拉到她头顶,他握着匕首刺向她的胸膛。
沈雁眼一闭胸口却没有丝毫疼痛,当她再次睁眼,匕首已经划破她的脸颊,卫恪一刀一刀的剜着她的肉。
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脸上血淋淋的,她摸着满是斑驳血迹的脸,心陡然一沉,她的容貌被毁,以后还有出头之日吗。
染血的匕首掷落于地,卫恪一把推开她,啐道:“贱人。”
沈雁咬着牙死命地扯下拔步床旁系的薄纱,缠绕在伤口处,她忍着疼手脚并用地爬到镜台前,找到她用过的玉容膏,顾不得清洗伤处就那么覆在面上,钻心的疼痛顿时逼得她冷汗直流。
她费力地站起身,瘫坐在椅上,凝望着菱镜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惊叫着。
*
暖阁点着烛火,沈晚手执螺子黛细细描眉,菱镜映着她的面容,还有她身后的摇篮。
摇篮里的襁褓婴儿正静静的睡着,柳儿眯着眼犯起了瞌睡。
柳儿掩唇秀气的打哈欠,看着坐在妆奁前梳妆的沈晚,她抹去眼角洇出来的泪珠,“昨夜小主子哭了一夜,现下才睡着,小姐你也不多睡会儿。”
沈晚摩挲着珠钗,素手放下她扭过头道:“今日的大日子,自然得早些起来。”
可惜不能大操大办,不然这弥月宴得风风光光的办。
柳儿摇着摇篮,盯着摇篮里的婴孩。
沈晚起身,凑到她身边,小小的婴孩躺在摇篮中,蠕动着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伸手摸了摸婴孩的面颊,弯身抱起她。
柳儿心有顾忌,思忖了片刻道:“二皇子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玉京城的百姓为此议论纷纷,还说废太子无能二皇子又荒淫,陛下膝下的皇子再没有合适的人选,江山怕是要易主。”
沈晚眸光脉脉含水,哼着柔婉的歌逗弄着怀里的圆哥儿,她垂下羽睫微微翕动,“这些事与我们无关。”
突然一名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王妃,国公爷还有国公夫人都在外头候着,要见您。”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