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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锋用额头贴着他,喘口气,伸手扯了扯领口,说:“那给我留张沙发?”
汪洋被挤在墙边,眸光都已经碎了,唇色在灯光下又润又亮,像刚被恶狠狠欺负过的。
他偏了偏头,神情里有天真:“只是沙发?”
靳锋现在听不得这话,也才知道,原来有些小男生是会吊人的。
“还有你。”
大尾巴狼晃着身后的尾巴,伸手捏汪洋的下巴,“一张沙发哪儿够。”
汪洋叹了口气,喃喃:“可我现在好累。”
大尾巴狼改口:“那就休息。”
靳锋搂着汪洋躺在沙发上,像从前在两人的公寓那样。
不同的是,汪洋新家的这张沙发很大,躺两个大男人足够。
汪洋是真累了,没一会儿就趴在靳锋怀里睡着了,靳锋的手搭在他后背,起先还拍一拍、抚一抚,没一会儿也不动了,一起睡了。
汪洋再醒,已经是次日早上。
朦朦胧胧的醒来,先听到说话声,接着分辨出来,那是靳锋在和人打电话。
他睁开眼睛,侧头,沙发上只有他,靳锋站在窗前,一手手机,一手抄在裤兜里,刻意压低的声音,语气却很强势,是汪洋熟悉的高山。
汪洋没动,侧躺着看了一会儿,看靳锋宽肩窄腰的背影,看他身上睡了一夜褶皱一堆的衣料,看穿过纱帘落进屋内的阳光跳跃在他肩头。
靳锋电话说到一半,转头,见汪洋醒了,换了个手拿手机,走回沙发旁坐下,边聊边用空着的手揉了揉汪洋的头发。
汪洋继续躺着,没动,过了会儿,长手一伸,碰了下靳锋的手机。
靳锋有些意外地低头,边和电话那头聊着边挑眉,汪洋收回手,冲他歪了歪头。
靳锋便对电话那头道:“先到这儿吧。”
又说,“下次别一早打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靳锋幽幽道:“因为太吵,把我家宝贝儿都给吵醒了。”
说宝贝儿的时候,靳锋略微加了些重音,还低头勾笑地看着汪洋。
汪洋不接收这个表示,把眼睛直接闭上了。
靳锋挂了电话,明知故问,“吵醒你了?”
汪洋嗯了声,闭着眼睛长腿长脚地在沙发上伸了个大懒腰。
腰腹舒展拉长,被靳锋伸手挠了一把痒痒肉。
汪洋像个被摸的含羞草,立刻把自己“合”了回去,还拿胳膊挡住了腰,警告地盯回去。
靳锋露出有事叮嘱的神色,放下手机,伸手拉过汪洋的一只手,握住轻捏,边捏边道:“两件事。”
第一件:“我要出个短差,车已经楼下等了。”
第二件。
靳锋看着汪洋:“你看我们……”
汪洋爬起来跳下沙发,拿出他两世修炼出来的演技,边伸手挠头边往房间的方向走,满口叹息:“昨天喝多了,人又累……”
靳锋站起来,好笑地看着那道背影,“所以呢,断片了?”
汪洋止步转身,脸上并没有不想面对的羞赧,也没有难以面对的为难,反而神采飞扬,面貌从容。
“有点可惜啊,靳总。”
汪洋边倒步边回视靳锋:“你想听的话,我现在说不了。”
学着靳锋,挑挑眉,“那就,再接再厉?”
靳锋幽幽看过去,心道不得了,这是学会了、还故意吊他?
汪洋转身往房间走,扭头冲他挥挥手,“要忙就先走吧,我不送你了。”
靳锋两手抄兜,看着他:“我现在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给点提示?”
汪洋头也不回,气势不输,“靳总怎么会不知道?”
你可是高山。
汪洋没管靳锋,走没走、什么时候走的,他也没出来看,径自回主卧的卫生间洗澡。
出来后,靳锋人已经不在了,他没找到手机,不记得昨天晚上扔哪儿了,外面找了一圈,想起可能出电梯的时候随手扔在外面玄关的柜子上了,伸手拉门。
门一开,但见整个入户处都被花海填满,红的、黄的、粉的玫瑰拼搭着摆满了每一个角落。
在汪洋拉开门径直抬眼就可以看到的电梯旁的柜子上,一束红玫瑰干花静静地摆着。
汪洋走过去,发现那束玫瑰里放着他的手机,手机屏幕上贴着一张便签,纸页上是靳锋的字迹,写着:
沙发不错。
汪洋不是小孩子,不是真的20出头。
见靳锋留言说沙发不错,他就领悟了这四个字背后的意思。
这是说沙发?
这是在说昨天晚上。
再详细一下,就是特指两人在墙边的亲吻。
汪洋下意识抿了抿唇,在这片花海里,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
上一世,不就已经喜欢了吗?
否则哪里有那么多的关注和仰望。
不过是借着崇拜之名,把这个人堂而皇之地放在心里罢了。
汪洋从前都没发现,这一夜过去,才真正看清。
他暗暗自剖、默默盘算了会儿,觉得自己的心机还是挺深的,他自己都没发现。
可见经历两世,只是变了生活态度,芯子还是原来的芯子。
看他刚刚,都知道吊着人,让靳锋再接再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