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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军副将楼桓之,请蒙国大汗出城一战!”楼桓之盯着云归身后,那身穿大汗服的男子,朗声言道。
阿日斯兰和云归俱是一怔。前者纳闷一个小小副将,为何敢张口要他这个一国大汗,出城迎战。后者是没料到楼桓之竟会这般冒险行事。
相处两日,他仍摸不清阿日斯兰的功夫有多高,但想来必定不弱,而楼桓之又必定会因为他的处境,而失了冷静,与阿日斯兰对战,当真能有胜算?
且在他看来,阿日斯兰是个真小人。不知他会否在对战时出阴招,那样楼桓之真是防不胜防!他实在不愿意楼桓之因为他而大失分寸,以至于伤了自己!
阿日斯兰先是朗声长笑,随后盯着楼桓之道,“尔不过一个小小副将,凭何让我应你出城一战?”
“我听闻蒙国人都是胆识过人、勇气可嘉的,而今看来,蒙国大汗尚且胆小懦弱,更何况其他蒙国人?”楼桓之冷声道。
这话一出,阿日斯兰尚且未有生怒,众蒙国兵士倒是先骂骂咧咧,“格老子的!你们这些大靖人才是胆小如鼠!还不快快滚回大靖去,莫让爷爷们打得你们跪地求饶,脏了爷爷们的眼!”
亦有好些人连忙向阿日斯兰请示,“大汗,由我等出城会会这帮龟孙子!”楼桓之在城外察觉这番动静,又煽风点火,“本来我是想请贵国大汗一战,如此可速战速决,未想大汗龟缩不出,倒让小喽喫们按捺不住了。这般罢,我也给你们一些面子,你们一起出城来战,我以一敌众,何如?”
这样话传到冲动好胜的蒙国人耳里,还有多少个能按捺得住?又是纷纷请求阿曰斯兰,“大汗,这靖人实在太过可恶!还请大汗允我等出去教训他们一通!”
在蒙国将士看来,龟缩城内,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作风。若是蒙国仍未有多少兵力,大汗没能赶回来,守城不出也就罢了。眼下大汗亲临,又有足够兵力,为何还要由得那帮大靖人在外边得意?
阿曰斯兰觉得一旦出城,或会陷入靖军诡计之中,不若不会一个劲儿撺掇他们出城。可普通将士,哪里能想到阿日斯兰所想?反倒心有不快,觉得大汗如此,给他们这些勇猛孔武的将士,丢了脸面。
既然大汗不敢出城,那让他们出城总行了罢?满怀期待看着阿日斯兰,等待一个满意的答复,哪知阿日斯兰斩钉截铁道,“不可!”
“大汗!”
“我说不可!尔等若擅自出城,就军法处置!”阿曰斯兰盯着这些一心要出城迎战的将士,冷声喝道。
将士们纷纷垂头,心里颇有不快。此时城墙上一片安静,突然有一阵轻笑声传入耳。
却是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外的大靖军师,在看着阿日斯兰笑得一脸不屑,“曾听闻大汗是蒙国数代大汗来,最为果敢厉害的,如今看,也不过是个缩头缩脑之人!
“你竟敢辱骂我们大汗!”守城主将怒喝,提起长矛,就想斩杀云归。在他看来,这大靖军师,是很快就要死的了。由他结果了也没甚影响。
哪知长矛还未有碰到云归分毫,就被阿日斯兰抓住,“莫动他!”
他本就无意今日就让云归死去。将云归抓到这儿,又将他的半个身子推出城墙外,也只是吓唬他,想让云归妥协。
一旦云归妥协,也就会坦诚相告,城外靖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一个劲儿要激他们出城。
且云归只要妥协了,往后他还愁不能好好用一番云归?既可用他那身子好好享受一番,又可让他助自己实现野心、助蒙国更上一层楼!如此岂不一举两得?
难得让他得了这么个尤物,哪里愿意随便损失了去?只可惜,蒙国太少聪慧之人,瞧不清眼下形势也就罢了,还想妄动他手中这个有用之人。实在是可气!
“大汗!”守城主将又低呼一声。
阿日斯兰一挥手,“不必再说!全军警惕守城!绝不可出城迎战!”
主将只得行礼应了,又传下军令,身子板優硬得很,也不多看阿日斯兰。可见是心中有气。
云归暗叹可惜。明明这些蒙国人都好哄好骗得很,偏偏这个阿日斯兰疑心颇重。且百般用激将法,竟也没让他失了理智。阿日斯兰此人,确实不可小觑!
阿曰斯兰看一眼手中抓着的云归,心里一时犯难。云归显然是很难劝降的了,可是就此放弃,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天下哪有那么多易事?要是样样随手可就,那人生也就太无意思了。他向来喜爱有挑战性的东西。越难以得到,他就越想要。若是云归轻易就从了他,他反而瞧不上眼了。
为难的是,他不愿意放弃,可偏偏又做到了这一步。本来都已经拎着云归做活靶子了,自己又亲自把人拉回来放好了,那岂不是很丢份儿?这样云归也会更有恃无恐,以为他真不会杀他。
阿曰斯兰正犯难时,城墙下又传来楼桓之的声音,“既大汗及诸位将士不愿出城,那某只好……不客气了!儿郎们,好好瞄准了!除了咱们军师不可伤,其他任何一处都莫要放过!”
话落,数十大靖士兵将投火器对准城墙之上,又利落放入火球。就在蒙军还未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数十火球先是高高冲天,又飞快坠落在城墙上。
“轰隆”一声,惨叫声四起。有残肢断臂被炸得飞起来,又从城上落在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