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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桓之颔首,个能从严密看守下逃走的人,要非暗中有人相助,就是自身本事大,无论哪样,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云归点点头,“说得确是。我先前与他接触过几回,也觉得不好轻视他。”满怀仇恨的人,若再有几分聪明,必然是个隐患。
“听说他是大靖人?”楼桓之问道。
“确是。以前京都里风光一时的魏家,你还记得罢?他就是魏家人。看他能够在满门被灭中存活下来,或许会是直系嫡出子孙。”云归回道。
“竟是魏家人……”楼桓之道,“那无怪乎一个大靖人,会背弃大靖,远走蒙国了。”
“他因此事,对整个大靖都生出敌意。像你我这样的大靖人,他也是心怀怨怼的。”云归叹道。
“恨及这许多无关之人,岂非被仇恨彻底蒙蔽了心智?”楼桓之言道,“或许还是暗中派人找一找才好。”
他听着,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有些可怖。毕竟被仇恨蒙蔽心智的人,都是疯狂而不惜一切代价的。
向寻来了蒙国,竟自请随军一道上战场。蔡永平顾忌他的身份,不愿允,但到底妥协在向寻的坚持之下。
就算蔡永平才是手握兵权的人,是靖军营一把手,但向寻贵为太子,他如何敢忤逆其意?也正是因为他手握兵权,才更加不能够不听从太子的话。
不然太子和皇上,都会以为他仗着手上兵权,胆敢不把皇权天威放在眼里。岂非要更加忌惮于他,待他一胜仗归京,就要把他铲除?
巴图城被攻破,是在众人意料之中。这样情形下,要还是胜不了,那靖军众人都该去面壁思过。
想大靖征战这些日子来,遇上多少难题都最终羸了。就算偶尔不敌,情况棘手,最后还是能够顺利拿下城池。
因不敌而暂时歇战,并非是败战,更并非怯懦退缩,而是为了重振旗鼓,一举战胜。这也是多亏蔡永平审时度势,干脆利落,不恋战不逞强。
所以征战至今,不算有真正的败仗。也正因此,千难万阻都走了过来,一座无多少兵力在的巴图城,哪里需要靖军大费周章?
事情顺利,也未有云归的什么事儿,搬了椅子放在屋檐下,就半坐半躺,看起医书来。之前看医书还只是巩固原先所学,和刘少悟闹僵后,倒是经常找不会的不懂的自学了。
坐着不多久,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云归正看得入神,察觉了也未有多想,只以为是楼桓之来了。是楼桓之,就不必费事招呼,看他忙着,就知晓该在一旁乖乖坐着。
待得夕阳西下,云归已足足看了一个时辰,觉得眼睛酸疼,自书上转开目光时,却见旁边席地坐着一个人。
头顶碧玉簪,一身宝蓝长袍,稳坐自在。见云归看来,缓缓露出儒雅的笑容来
云归登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太子何时来的?”难道说方才一直都是向寻在一边?
“一个时辰前。”向寻笑着道,“一道坐在屋檐下,不必言语,岁月静好。这般情景,我竟觉得分外熟悉。好似曾有无数个日夜,你我亦是这般,各做各的,不必多话,却亦觉得+分安乐融洽。”
第33章 突生异变
“一时错觉,再正常不过。”云归面无表情言道。
是,是曾有许多个日夜,他与向寻分坐一旁,各做各的,不必多话,偶尔一个眼神,就觉得安宁而快乐。
可这许多个日夜之后,他到底“失宠”,到底以侯幸之名,被向寻一道圣旨下了天牢,择日问斩。
到得那时,他想起昔日一幕幕,原自以为怡然温馨的画面,才发现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向寻这一心为向氏天下,为自己大业的人,怎么可能对他动心,甚至是心生欢喜?
“或许不是错觉。或许你我早已缘分注定。”向寻缓道,“我时常梦见你,梦见你抚琴给我听,梦见你在榻上半躺着看书,我在一旁看阅奏折。更梦见与你携手四处游访,好不快活……”
云归捏紧了手,到底为何,向寻会梦见这些?这些都是前世有的事情。
难道冥冥中真有一只手操控一切?难道天意要向寻想起来?可是为何呢?让向寻想起来又如何?他不可能让自己重演前世的一切,那些都是笑话!
“还请太子自重。太子迟早是要执掌天下的人,怎可把一些荒诞的梦境当真?且太子身份不比寻常,该好好纳几个贤良女子入东宫,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云归冷声道。
听得这话,向寻才未有再说出别的话来。云归的话未有错。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未来的天子。
作为天子,必定要娶有助于稳固江山的女子入宫,为他诞下皇子,这样向氏江山才得以一代代承继下去。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男子而放弃这些。无论是纳众多女子为妃,还是香火传继。而皇位更加不可能放弃。
可是,为何不能够兼得?他可是未来天子。待得皇位稳固,安置一个男子在后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古往今来,多少有龙阳之好的帝皇,都曾如此做过。更有甚者,是直接将人阉了,然后令人做自己的替身太监。
让他就此放弃云归,他实在是舍不得。他活了将近二十年,再未有哪个人能如此牵动他的心,更未有哪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放下架子,不顾脸面地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