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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桓之和云归找到云定时,云定并不在外头店铺,而是在酒窖的楼梯上躺着。之前邓喜带着几个人去找云定,根本没有找到里面去,更别说下去地窖的那条狭窄木板梯子。
云归用手拍醒云定,云定才顶着一张红脸蛋,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云归,还傻愣愣问一句,“哥,你怎么来了?”
问完,又想起自己喝了酒,连忙想将手边的酒罐子藏起来。
“不用藏了。你现在还能见到我,应该庆幸我还能出现在这儿。不然,你就带着两坛酒到我基前,与我喝罢!’’
云定被这话吓得彻底清醒了过来,连忙坐起身子,“怎么了?哥?出什么事儿了?好端端儿的,怎么说这种吓人的话?”
云归不想瞒着云定。实际上这件事情也瞒不住。要不了多久,今夜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靖军营。
还不如自己详尽告诉了他,让他再懂事些。
“上一次,云跃和陈姨娘,联手坑害你,你中了计。这一次,你到底是被谁骗到这里喝酒,喝得不省人事?
云定脸色不好看起来。支支吾吾道,“我跟他一直称兄道弟,我以为他是可信之人……没想到……”
又咬牙切齿起来,“我要去杀了他!”
“留他一条命,以后慢慢收拾不迟。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不要轻易交付信任。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是父亲,母亲,还有我的最大弱点和把柄。如果你落到敌人手里,拿你要挟我们,我们必定投鼠忌器,你懂了吗?
其实他心里多少是有一点儿失望的。云跃至今,还未有真正长大一些。不知道是因为前世时,他害得家道中落,云跃被迫成长,所以更为成熟稳重,还是因为人到底会有变化。
“我懂了!这样的事情,绝对没有下一次!”
云定心里很不好受。他在这里喝酒喝得自在痛快,云归却因为他,险些被害的性命不保!要是父亲母亲知道,他怎么和他们交待?
枉费他学了一身武艺,枉费他曾游走四方,头脑却还是不好使!
苏中荀久久呆坐着。好似想了好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直到天亮了,军营里吹起号角,他才察觉双眼酸涩疼痛。
他竟是枯坐了一宿,不曾阖眼。脑袋里也嗡嗡作响,不得清明。
今曰,如果阿日斯兰及所属部将无法赶回来,而靖军果然顺利胜了,那蒙国就全部落入大靖皇帝手中了。
上一次,淼国大败,他好歹还立了一次功。虽然不算大功一件,也不曾因此加官进爵,但到底得过封赏。
而这一次,征北很快又要结束。他却是一次功劳也未立,更遑论加官进爵,记一大功。
那这么久以来,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他利诱了蔡永平的一个亲兵,命令他务必引得蔡永平对云归生出杀心。他与云跃合作,用舆论孤立排挤云归,欲让云归在靖军营无立锥之地。他给宋连仁和云跃出法子,要陷害云归于不忠不义之地,乃至失掉性命。
一桩桩事情,他冒着危险,夜不能安寐。结果,竟是无一能成!
究竟是云归太厉害,他不如他,斗不过他,还是运道偏帮云归,偏帮得厉害?他还能够有好机会吗?还能够成功吗?
百般挽留楼桓之直至深夜,本不算什么。但刚好是在云归出事的时候,他没法子自欺欺人,告诉自己,楼桓之和云归两个人不会多想,不会对他生出一点儿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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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太急切了吗?竟是亲自绊住楼桓之。或许,他内心深处,是千分万分乐意,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根本没有打算过,让别人来绊住楼桓之。
有什么不好?既可以让云归少一个帮手,计谋更顺利进行,又可以与楼桓之独处!他已经多久没有与楼桓之独处超过两刻钟?可以总是陪在楼桓之身边的人,之前是柳易辞,现在是云归!
他不可能对这样的机会不心动。
而心动的代价,往往太大。对楼桓之心动,他丢失了自己。对与楼桓之独处的机会心动,他将自己暴露出来,引动云归和楼桓之的怀疑。
他不敢稍微想象,楼桓之发现他的丑陋面貌,会是如何反应,如何看他。渴求楼桓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却不希望那目光是饱含鄙弃和厌恶的!
第37章 幕后主使
耗时一日。靖军攻破蒙国王城。王城中人,阿日斯兰的母亲及妾侍,皆为靖军俘虏。
靖军上下,齐声欢呼,有人甚至弃了矛,躺倒地上。就在蔡永平准备下令全军休息的时候,有探子来报,说阿日斯兰带着蒙兵往湘国方向去了。
蔡永平哪里愿意让阿日斯兰就此逃到湘国?连忙派人循着方向去追,不料却是中了魏黎的埋伏。
一张又一张捆绑着巨石的大网,接连困住一片又一片的大靖士兵,一时间让靖兵无可动弹。魏黎早布置好机关,用力一拉树上绳子,靖兵们也就随着网罩被拉了上去,吊在树干上。
魏黎弄好一切,夺了靖兵的马匹潇洒离开,靖兵们却是一直等到蔡永平久未收到消息,不放心遣人来探,才发现他们竟早早中了埋伏。
靖兵们得救,到蔡永平跟前复命,蔡永平才知逃脱的魏黎,竟还有如此能耐,心里有怒,但也无可奈何。
就在靖兵们得救后几个时辰,又有人来报,道阿日斯兰与一众蒙军,已经逃窜进了湘国地界。到底是迟了,与蒙国之战,无可避免燃去湘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