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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桓之脸色微微一变,“当初你我合作,可并非只有我得了好处。莫不是太子想让我将昔日为太子效力的事情,一桩粧一件件都说出来?”
向寻亦不由得变了脸色,“就凭你,也可与我相提并论?你现下是在威胁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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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已然完全冷静了下来,不愿见楼桓之愈发得罪了向寻,使得来日平添无妄之灾,于是躬身作揖,“请太子回位主持宫宴!”
向寻盯着楼桓之看了半晌,又看了一眼躬身垂首的云归,到底拂袖而去。
好不容易等到接风宴结束。云归与云锵、云定说了一声,不与之同归,走向殿门边等着他的楼桓之。
上了威远侯府的马车,楼桓之好半晌未有说话。云归看着他有点儿沉的脸色,心也有些揣揣。重生的事情,与向寻的事情,太多太多,他都未有与楼桓之坦诚过
不是不愿意坦诚相告,更不是对楼桓之缺少信任。他只是……不想让楼桓之知道,那个面目可憎,绝不算好人的他。
思来想去,今夜若是再不给出个交待,怕是过不了这一关。而他也不愿楼桓之因此,而闷闷不乐。不过是些糟心往事,反倒误了楼桓之此时的心绪,委实不值当
想到向寻可以梦见前世的事情,他或许也可以用梦境来解释?觉得可行后,便开了腔,“我……”
一眼看去,却发现楼桓之闭了眼睛,背靠着马车厢边,好似假寐。要出口的话,便都堵在了喉咙里。
一路无话,等到马车到了云府前,楼桓之才睁开眼睛,看向云归,云归看着楼桓之一会儿,到底忍不住移开目光,“我……到了。”
楼桓之颔首,“回去后早些歇息。”
“我……”云归到底是想将那些话,那些事告知楼桓之,可不知怎么的,到了此时此刻,好似愈发难以说出来。
或许是先前因愧疚和忧心酝酿积聚起来的感觉,到了眼下不复存在,话便不知道如何开头。
“怎么?你想与我说什么?”
云归支吾了半晌,最后吐出口的到底是——“我……明天去京郊,你来接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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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不敢去看楼桓之。直到下了马车,往云府大门去,也未有发现楼桓之眼中的失落之色。
翌日。
到了京郊,云归定了定心神,方才迈步入内。照旧是管家来开门,对他态度依旧,倒无甚奇怪之处,更无冷对横眉。
入了内院厅堂,便见得刘少悟端坐上首,脸色黑沉。四目一相对,刘少悟已经厉声喝道,“给我跪下!”
云归一怔,想了想到底跪了。刘少悟好歹也教过他一些时日,正所谓尊师重道,临被赶出门前,跪一跪也算是全了名存实亡的师徒关系。
第05章 携手上山
“枉我破例收你做弟子,未想你心里,是半点儿没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刘少悟指着云归鼻子骂道。
云归黯然。他早前是真心实意待刘少悟的。奈何日子过去,刘少悟非但未有真正容纳他,反而对他起了杀心,就因为不愿信任,或者说是不敢信任。
既如此,他怎可能会对此甘之如饴,任劳任怨,真正践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他又不似向寻,得了别人冷待还死活貼上去。这样的事儿,他委实做不来。
所以,刘少悟要怪,也不能只怪他一个,若真要究起源头,刘少悟才是始作俑者。说他冷漠也好,说他不够贤孝也罢,他尝试过努力过,既求不得,也只能放弃
“我不配为师父弟子,还请师父逐我出师门。”云归磕了一个头,沉声道。
“你!”刘少悟气结。
本来,对于这么个徒弟,他确实不算上心。可一直也未曾苛待,教学也尚算尽心。奈何一朝破了功,怕向临又是林项一事暴露,徒惹大祸,便让这徒弟与自己彻底离了心。
之后被向临点醒,也不是一点儿后悔都未有,只是到底不觉得有何大不了。
直到向临与他说,已经答应了云归,让他将他逐出师门,从此三人再无瓜葛,他才真正觉得自己真是一朝错,再无改。
只有到了这会儿,真真切切要失去时,才想起来云归先前的乖顺和孝敬。
饶是他如何嘴上不留情,心里也不是真那么刻薄的。云归先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敬重他、顺着他。
便是他说了怎样难听的话,云归也从未曾计较过,被指使着干各样的活儿,也从无怨言。
说一句真心话,云归真能算得上一个好徒弟。都是他……把这么个好徒弟给弄丢了!
向临起初与他说这件事时,他好半晌才反应不过来。本想倔着不答应,可在他心里,万事万物,仍旧未有向临重要,到底是答应了。
到了眼下,他却又有些不甘心。向临无心学他的一身医术、毒术,而他到底需要一个人,来传继他的衣钵。
可偏偏,他有这么个好徒弟却不知珍惜,非要把师徒间的情分磨光,是他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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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见刘少悟久久不发话逐他出门,只好又道,“请您成全。”
刘少悟回过神来,见云归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实在有些舍不得。可……舍不得又能如何?他不能拒绝向临所求。
“你不适合学我门之术,今曰起,你就自去罢。从此以后,与我、与向临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