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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放心。听闻皇长子伤势渐好,怕不日就痊愈了。太子重贤名,皇长子若无行差踏错,在宫里自是锦衣玉食,周全无虞。”
“你对他无感情,自是觉着他在宫里过着锦衣玉食,周全无虞的日子。只可怜他一个自幼丧母,又母族败落的皇子,如何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存活。”刘少悟目光冷冷。
“入宫恢复皇长子身份,是他选择的,无人逼他。既要求,必得舍。世上哪里有万全之事?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他既选了这路,‘可怜’二字是真不必的。”云归言道,“您觉得我因事不关己,所以毫不关心,也无妨。”
也确实是事不关他。向临与他非亲非故,更无情分可言,刘少悟于他好歹有教导之恩,向临却是未有的。眼下大局将定,向临好与不好,于他当真未有妨碍。
他承认,向临是命途不济,先有生母尊荣为人所夺,性命为人所害,又自身流落民间,背负深仇。
好不容易得回宫中,有皇帝庇护,奈何好景不长,在他羽翼丰满前,皇帝就已病倒不起,太子站稳脚跟多年,哪里轻易能被他击倒?
倒是可惜他化身林项,费心学着处理朝政大事,来日怕是不大用得上了。
刘少悟站起身,“你不愿帮即罢了!”话落便要拂袖而去。
云归道,“此事我无法应您,但,我会试试看。若能见着他,必把他如今实情g如忽。”
有了这话,刘少悟才放下一张臭脸,“倒也算我没白教你一场。”这个徒弟确实是好的。若是未有前边事儿,今日来托他,或许就不是眼下这情景了。
云归直接找了向寻。向寻眼下可谓是手眼通天,私下里寻法子见向临,未必能瞒得过向寻。与其让向寻得了线报,怀疑起他,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他要见向临一遭》
他原先不愿应这事儿,是未有想着通过向寻的。但昨儿一心软,说了自己会试试看,刚想了一会儿法子,要如何去皇长子宫里,就警醒过来,太子比之前,更加牢牢把握整个皇宫了,他偷偷摸摸行事,更惹嫌疑,还不如摊开了直接让向寻看。
早前皇帝健在,向寻便是有心要把控皇宫,也是难的,毕竟一下子没掌握好分寸,叫皇帝察觉他四处安插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眼下皇帝已经没多少日子,便是醒过来了,怕也是坐起身都不能够,向寻自然好好珍惜机会,一下子把整个皇宫控于掌中。
不过说来,私下找向寻也不是件易事。一下朝,向寻先走,他身为朝臣,自是慢了一步,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把向寻给喊住。只好托仍留在殿外的太监代为通传。
那太监还+分不乐意,许是觉着他不过一个正四品的参军,这参军还是前不久皇帝封的,实在是根基未稳,便是先前受皇帝爱重,那也是皇帝的事儿,谁不知皇帝已经快不行了,大靖将是太子的了?自是觉得他一个微末之人,求见太子,实在是不自量力。
云归瞧出他的不耐和不敬,也无心计较,塞了几锭银子给他,再三催请,到底是去了。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原先那太监,反是周全来了,笑得十分客气,道,“奴才
那小徒弟不懂事儿,冒犯了云大人,还请云大人原谅则个。”
周全也不过+几岁未满二+,竟就收起徒弟来,可见太子跟前红人果真不同。
“我不曾放在心上,太子殿下可有空闲见我?’’
“有的有的,奴才就是太子亲派来迎公子的,还请公子随奴才来。”周全笑道
他先前也是不大瞧得上这位云大公子。但自上回拦了一次云大公子,反倒欠了一点子人情后,他可就没那心思摆大太监的谱儿。
未想他刚收的小徒弟,倒与他一般,亦是没把云大公子当回事,方才便让太子削了一顿。若不是他说了好些好话,怕他那刚收的小徒弟,就得被打发到别处去了
虽说他不是完整的爷们儿,但是有些事儿也懂。瞧云大公子这风姿模样,少有人见了无动于衷的,太子一时兴起,也是自然。
总归这云大公子与他也无怨愁,仔细捧着些,也能在太子那儿更得脸。总不会再似先前,在云大公子跟前拿大。
云归被周全一路领着到了勤政殿。瞧见头上那牌匾,心里稍安。他不知向寻是不是还存着那份恶心人的心思,但到底怕他自恃如今宫里全由他话事,而毫不顾忌,让周全领他进东宫。
外臣可是万万不得入内宫,只能出现在前殿,这是+分紧要的规矩。虽说要见向临,也得往内宫走一遭,但与此时被带去东宫,到底不同。
入了殿,云归向向寻行礼问安,“微臣见过太子,太子千岁。”
“不必多礼。”向寻很快道。他起初听见云归要见他时,不得不说心里是雀跃的。即便下定决心,要抛却这份不该有的心思,但到底,暂时还无法做到。
尤其是眼下这般近地看着云归,他更觉得这张脸是他十分想念的。虽早朝时,也能瞧见,但到底隔着许多人和距离,瞧不真切,又不可肆意多看几眼。
只是不知云归为何会突然主动来寻他。
“太子殿下,微臣此次来,是受人之托,想请太子允微臣见皇长子一面。”云归微垂眸子言道。
此话落,向寻的好心情便去了一半。果然还是有事要求,所以才来见他。可为何偏偏是为了向临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