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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奴婢们想都没想过的晨起早读,都能日日做到了,就算后来姑娘您不在了,殿下也没有松懈一天的学习,就连陛下回回来看他,也都是夸赞。”
程渺渺听罢,苦笑了下:“那是他自己有心。”
“那是他对姑娘有心。”青鸣纠正完,将温热的青瓷小碗端至她面前,“奴婢们虽没读过几日书,但也晓得,国家有个优秀的储君,于天下百姓而言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姑娘改变了太子殿下,也改变了天下万万生民的命数,于奴婢而言,就是个大大的好人。”
程渺渺觉得自己这几日总是不对劲,眼泪怎么又要说掉就掉了。
“陛下虽说将姑娘暂关在观星殿,但姑娘不必气馁,您这样的人,走到哪都是天下的英雄,奴婢相信您未辜负天下人,天下人也定当不会负您。”
“好。”程渺渺当真想不到,她会这样夸自己,一边哭一边笑,明明不想再流泪,却偏要闹得很狼狈。
而此时的长明殿,江云渡身披黄袍,刚一落座,便有人道:“陛下,臣有本启奏,昨日程从衍女扮男装参与科举一案,还望陛下能够严查。”
江云渡眉头一挑:“御史中丞,何为严查?”
御史中丞刚正不阿,举着朝板一本正经道:“至少该将程从衍交由刑部,按照刑部的规矩办。”
这就是在暗讽皇帝,私自将程从衍藏起来了。
江云渡脸色很是微妙:“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女扮男装参与科考的案例,刑部对于这方面的规矩也尚未完善,爱卿既提到此处,倒是提醒朕了,卢冰!”
卢冰出列:“臣在。”
“朕命你赶紧率刑部众人就程从衍一事拟个章程出来,等处罚的方式确定了,朕才好放心将人交给你们。”
“臣听命。”
江云渡点头,一拂手:“御史中丞还有何话要说?”
“这……”御史中丞无奈叹气,“臣暂时无话可说。”
“陛下,臣有话要说!”
去了一个御史中丞,又来一个朝议郎。
“陛下,臣以为,程从衍一案,应当不只将罪怪在她一人身上,试问,她是女郎,生她的程家会不知道吗?看着她长大的萧家会不知道吗?甚至与萧家交情匪浅的黎家,也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吗?不过是几个家族联合在一起,将陛下与我等蒙在鼓里,故意想要瞒天过海罢了!此等欺君之罪,不管刑部草拟出何种章程,那与之相连的几大家族,必是要先尽数关押的!”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看得出来,这位朝议郎是当真很敢说,如今程怀勉还在武将前排站着,萧庸一把老骨头,也仍矗立文官之首,甚至无辜殃及到的黎家大家长黎崇明,也在百官之中,稳居不动,他这番言论,是要一石三鸟,将这些个世家全都一网打尽啊。
江云渡不喜欢这种被人逼得卡脖子的感觉,这位朝议郎咄咄逼人的态度叫他很不高兴,但是提出来的问题却很有实质性和代表性,他看了看殿中诸人,道:“程怀勉,就程从衍一事,你有何要辩解的?”
“臣欺君之罪,无从辩解,罪该万死!”程怀勉跪在殿中,俯首磕头后道,“但关于昨日之事,臣还有话要说,昨日殿上女子,确为我程家女儿没错,但她和程从衍,其实是两个人。”
满堂哗然。
江云渡也来了好奇,“此话何意?”
“陛下也知,六年前,我儿程从衍,曾因病辞去东宫伴读一职,远赴江南休养,当年太医就曾说,他患的也许是绝症,再也好不了,而事实也是如此……”
言及此处,程怀勉微有哽咽,抬袖擦了擦通红的眼角,殿中也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不可置信。
程怀勉不复所望,堂堂一个大男人,语带哭腔,道:“我儿程从衍,其实于三年前,就已经在姑苏病逝。”
百官再也藏不住震惊。
“你胡说!那如今这个跟程从衍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又作何解释?”
“三年前从衍病逝,臣和妻子一道远赴姑苏,在姑苏见到了这个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臣不敢欺瞒陛下,其实当年在凉州,臣妻子诞下的,是一儿一女的双生胎,却因刁奴使诈,将女儿一出生就抱走了,臣与妻子遍寻不得她,为了不叫家中母亲伤心,便一直对外称只有一个孩子。而当年从衍到姑苏养病,兄妹俩才终于有缘相见,他临终前曾拉着妹妹的手,说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空有天才的名头,不能红衣着锦,高头马上,瞧一瞧这上京的好风光,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于是……”
“于是她就顶替了程从衍,回上京科考来了?”
程怀勉心痛万分,眼眸含泪:“是。”
“三年前,程侯确实休了两个月的假。”
“是啊,原来当年是因为儿子过世了。”
“这么说,如今这个女的,是为了完成哥哥的遗愿,才来科考?”
“可怜天下父母心,竟有这样的缘由。”
“陛下明鉴,臣家中母亲年事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