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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喝成了这样?”
即使那天争吵得面红耳赤,俩人的感情并未改变分毫。
因此今日原本,安妮是想亲手把婚礼请柬送到夏洛特的手中,谁料到了发现人不在,便等了好几个小时。
“没事,没事……”夏洛特鲜少像此刻这样语言都变得零碎,她被扶到沙发上,手还去够茶几边的酒瓶,安妮制止她,她却非靠着蛮力抢到怀里,大笑起来:“我高兴啊,我这是高兴啊……”站在身边的安妮看见她发红的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也不禁痛哭着紧紧拥抱她。
斯人已逝,再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仍活着的人,则要花费一生去缝补内心那一大块空白的碎片。
一周后夏洛特从前一直梦寐以求的持枪证可算到了自己手中。
如少年时所愿,安妮的婚礼在深秋举行,她是一位十月新娘。
尼克·斯诺的生活起居很简朴,与他同居大半年的安妮也被他带得作风精简了起来,俩人的婚礼精致并全然不会铺张浪费。
这是夏洛特人生第一次当伴娘,她颇为手忙脚乱地打理着婚礼仪式上的事宜,整个人有几分学生时代特有的笨拙。与她搭档的伴郎是尼克的亲友,她并不认识,对方年纪比她大却同样的不知所措,她根本不能指望他。
到场的来宾极多,一大半是安妮的亲朋好友,他们见到婚礼场地时多少有些惊讶,毕竟如此简约的风格,一点都不像他们所认识的安妮会做的事。
想当年,仍是学生的安妮可说过自己的婚礼要媲美英国皇室这种话。
算得上萍水相逢的伊森·怀特自然也被邀请其中。
整场婚宴全程洋溢着愉悦的气息,大家并不拘谨、玩得分外尽兴,特别是新娘抛花球这一环节,夏洛特本来就对这种事完全不感兴趣,奈何伴娘身份必须参与其中,她百无聊赖地在最后一排站着,面前一个抢花球的女孩被高跟鞋崴了一下、她马上敏捷地扶住女孩,结果人家怀里的花反倒滚到她的身上了,台下看清这一幕的人们在起哄时,安妮笑道:
“谁啊?谁拿到啦——噢,是夏尔?那不算不算!重来重来!”
第二次花球落在最前方的一位姑娘手上。夏洛特暗暗松了口气。
下台时夏洛特拿了份甜品回到座位,还没吃几口,伊森忽然坐过来和她搭话,婚礼舞会刚好开始,音乐与说话声有些吵闹,于是伊森想让她移步到安静点的地方去。
“有什么事?”他们走到外廊,她好脾气地问。
“……夏尔,我——”伊森刚开了头,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的话——
“希尔小姐,库克夫人的号码打来,跟我说有急事找你。”秘书蒂娜快步地走了过来,面上的神色有些急切。
“抱歉伊森,我先去听个电话。”夏洛特歉意地说,赶紧转身走回宴会的自助电话处。
一旁的克里斯蒂娜茫然地凝视着正听电话的夏洛特,只见她原本平静的神情渐渐僵硬了,睁大的眼睛浮现出泪光——
“是、是怎么了吗?”蒂娜情不自禁着急地追问。
“……蒂娜。”夏洛特放下听筒,顿时喜极而泣:“是玛姬、玛姬她醒过来了!”
她们两人冲门而出,迅速地回到了住所。库克夫人早已明智地联系私人医生替玛姬做了全面的检查,因此夏洛特脱掉高跟鞋、提着伴娘服冗长的裙摆跑上了楼时,她在那敞开的房间门处,看到的是坐在窗边冲她微笑的玛姬——
日落最后的余晖仿佛在玛姬身上镀了一层柔软的、金色的光,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也被渲染成绚烂通透的色彩,这一刻正温柔地凝望着自己——夏洛特太久没有见到这双眼睛,所以此时她控制不住情绪地、又哭又笑,像当年那个不足十岁的小孩,目睹血腥残酷的现实后看见迟迟才赶来的玛姬第一眼,是跑到对方的身边,而这一瞬,她跪在玛姬跟前,紧紧地拉着手、将脸埋在这唯一的家人膝间大声哭泣。
玛姬·希尔感觉自己沉睡了好久,太久了,久得她梦见了许多故人,许多她以为再也见不了面的亲人。
她梦见了五岁那年的圣诞节,那是父亲本杰明与自己度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只是那时候谁都无法预料,原来这会是最后一面。母亲亚历珊德拉抱着年幼的她,她在用巧克力酱往饼干上描画图案,母亲喜悦地感叹说:“呀!玛姬画得真好!本,你说她以后会不会是个画家?”
“只要她想,她当什么都行。”父亲这么说道。
哥哥查尔斯正趴在地板上排列配着枪械的士兵玩偶,母亲又问:“那查理以后想做什么?”查尔斯兴奋地抢答:“我要当一名将军!”
“哈哈,他们都对衣服或者经商不感兴趣。”母亲笑着感叹。
“没有关系。我本来也不希望这束缚他们……”父亲淡淡地叹了口气,“总有一天,我们要亲眼看着这场戏剧结束。”
她梦到夏洛特的周岁礼,大家其乐融融,查尔斯举杯致辞时喟叹道:“希望所有悲苦、仇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