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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安妮果断的反驳令她一时语塞。
“……安,这件事太复杂。”夏洛特苦恼地叹了口气,“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
“男人这么简单的生物还要复杂说?有什么复杂的。他以前不是说他爱你爱得快死了吗,要是现在他变了心、你回来继续自己的人生不就好了,反正爱情在生活里不就是可有可无的吗,根本没必要这么纠结。”安妮的话粗糙却在理。
“这算是爱情?”夏洛特皱起眉,不禁反问。
“管它该算什么。重点是,你还离不离得开这个人。”安妮道。
“如果时机足够巧妙,我当然希望我们以后能相互陪伴;如果他不需要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就继续独自享受自己的人生。”夏洛特平静地回答。
自然会少不了暂时持续的心痛,不过这些年夏洛特一路乘风破浪般走来,不可能不擅长自我疗愈这项能力。
“……抱着这个想法,你再思考思考,难道你不是唯一可以缓解他此时痛苦的人吗。他太过狼狈,所以并不想让你看见,所以既佯装无所谓又疏远淡漠罢了。”
安妮的开导是起效果的,因为夏洛特真的在翌日带着她自己觉得最能解闷的书籍和电影登门拜访,爱德华的护工们还贴心地为她泡了茶,她在进房后说出那句并无新意的开场白:
“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跟医生对复诊病人的例行问话似的。
“差不多吧……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靠在床头捧着一本《远大前程》的爱德华看到她,颇为惊讶地回道。
现在他只能用一只眼睛,阅读密密麻麻的文本于他而言是有点费力的,所以他挑的都是自己看过许多遍、比较熟悉的书,权当消遣时间。
“你想看点没看过的吗——噢我是说,听一点新鲜的作品——我挺擅长朗诵的,以前参加过好几次学校的诗朗诵。”夏洛特看到他手里的书,顺口一问。
“你要给我念诗?”他挑了挑眉,古怪地笑了一下。
所谓的诗学竞赛场合忽略不计,关系不一般的人才能够给对方诵诗,这算是一种常识。
“不想听诗句,听别的也行。”她却显然没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我觉得我读小说还可以。”
“……你挑吧,我无所谓。”他立即放弃那个一瞬间冒出来的想调侃她的想法。
夏洛特选的是发行于七年前的《霍乱时期的爱情》。爱德华并没有看过这本长篇小说,原因是大学时他看完《百年孤独》从此对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作品失去了好奇心。
这本二十八万字的作品,夏洛特给他每天零零碎碎地念一点,他有时听得传神,有时又听得发困,实在撑不住睡着时,她合上书、还会给他盖上毛毯。
他们当然不止是依靠这一项活动消磨时光,他们还会一起在客厅看电影,从《卡萨布兰卡》到《教父》,虽说是重看,但过程并不无趣。他捣鼓自己的乐器时,她就拿他的颜料和画板随意画些风景水彩;偶尔她兴致上来到厨房烘烤甜点,大约其实味道并不怎么样,他倒很捧场地吃了好几口,等到她自己尝一口时,她不禁蹙眉说这做的什么啊、这么难吃,他在一旁淡淡地笑道、这样的甜品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好处,她问是什么好处,他继续笑着回答说是能让人节制口腹之欲不至于肥胖的好处。
时光流走得闲适而温柔。令夏洛特恍惚间回想到,起初那段租用藏书室的日子。
圣诞节当晚爱德华家里来了许多熟悉的客人,夏洛特从未度过这么热闹的圣诞夜,她给在大洋另一头的玛姬打了电话,她预计新年后爱德华腿上的石膏也能拆了,那么届时她就回国。
过了几天,医生到家里拆掉石膏、重新清理包扎、戴上了护具,终于能够比较轻便地行动的爱德华,忽然说想到楼下院子透透气。
两个月以来他除了上洗手间和洗漱之外,基本没怎么活动,而且每次起身都需要人搀扶,这种提前体验老年生活的时日实在叫人受不了。
幸好他是不容易长肉的体质,不然如此难熬的康复期过后还得收获几磅体重的话,他绝对会崩溃。
记得前几年四处忙演出时,他穿西服穿烦了、但凡在家就要换睡衣;结果现在他不过是下个楼到院子散步,穿腻睡衣的自己都得换一身得体的外出服。
在房间门口等了快半小时的夏洛特,颇不耐烦地暗暗腹诽,怎么散个步还穿得像要参加走秀。
当然她事实上早已习惯这种作风,毕竟和自己相识超过十年的安妮就是这个作风,要是早上自己赶时间到课室,绝对不可以与安妮一道走,她洗漱梳头换衣二十分钟不到,安妮犹犹豫豫搭个衣服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回忆起旧事,夏洛特有点忍俊不禁起来。
房门刚好打开,穿着白衬衫深蓝马甲和黑色西装裤的爱德华撑着拐杖出来,没事的那只脚甚至穿着系带的牛津皮鞋,这一整套衣服有几分眼熟,当她看到他的胸针时,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家去年发售的一套秋冬纪念款,名流大多不喜欢穿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