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按照记忆想着那些歌词，搜了一遍就找到了。
    歌手叫黑。
    看起来是个中二少年。
    网页消息透漏的，应该是原创音乐网站上茁壮成长的网红歌手。
    点进网站上这个中二少年的主页，平均三四个月发一首歌，楚夜将每一首都点进去听了，这一听，就听到后半夜。
    这是什么神仙，从早起的录制粗糙，混音也有不专业，到后面混音风格渐渐跟歌曲契合，录制从全损音质，到现在差强人意。
    楚夜翻着评论，看着粉丝的评论，说这个原创网站的流量很小，而歌手能通过歌曲pv播放次数，评论次数，弹幕次数获得盈利，而这个叫黑的歌手的歌更多是一些免费网站上传播的更多，看起来注册网站已经有一年半了，总共有四首歌。
    四首楚夜还在翻来覆去的听。
    其他评论都是在猜黑是谁，多大年纪，会不是已经成名的歌手披着马甲在网站放飞自我。
    五花八门的说法，楚夜看的眼睛疼。
    楚夜将四首歌下载在手机里，一开始还想学秘书设定成铃声，想着平时打进的电话那么多，尤其是让秘书听见了多羞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楚夜在自家公司楼下买早餐的时候又看见了楚瑾，楚瑾眼睛下面都是熬夜留下的青黑，精神不是怎么好。
    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身，身边的女人不再，他站在路边，好像是在等公交，他站的地方可以避开人群，就算是公交来了，也要小跑着才能过去，楚夜还是一厢情愿的觉得他就是在等公交。
    楚夜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吃早饭了吗？”
    疲惫的楚瑾也一眼就认出了他，不管怎么说也见过两次。
    但是好像自己从来没跟他说过话。
    他的嘴唇有点起皮，嘴唇动了动：“没。”
    一个有点漏气的音节，但是这个音节确实楚瑾第一次听他说话。
    心里有些恍然，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的。
    楚夜将自己买的两个三明治给他一个，还把自己的那杯拿铁给他，然后又抢了回来。
    “你要去哪？”楚夜问。
    “回去。”楚瑾说手里的拿铁被抢走，正不知所措。
    “你昨天没回家，没睡觉？”楚夜问。
    “嗯……”楚瑾点头，手里拿着三明治，好像整个胳膊都不会动了。
    “困不困。”楚夜问，喝了拿铁万一不困了。
    楚瑾不说话，又点点头，他昨天夜里在公司录音棚里录伴奏，录歌，混音，一首歌出来，他一夜都没睡。
    剩下就是靠公司给他做mv，然后发行了。
    可能半个月以后才能听到，跟他以往的歌不一样，这首歌是最好的录音棚里出来的，音质是他的歌最拖后腿的，他签的这家公司，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因为是新公司，设备难能可贵是最新的一流设备，各种混响设备，录音设备，都是他以前奢望的。
    “你家是在城北的那个静斋园。”楚夜问。
    城北距离这片商业区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楚瑾似乎很诧异对方会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着急回家吗？”楚夜问。
    楚瑾眼神上下来回的打量着这个穿着严肃成熟的男人，确定他是无害的，“不着急……”
    “那你跟我来。”楚夜说。
    半拽着楚瑾，带到自己办公楼下，想给秘书发个短信，让秘书重新带早饭，带杯热牛奶的时候，楚瑾甩开他的手。
    楚夜停下动作看着他，他看起来局促不安，一双眼睛水灵灵，黑漆漆的
    还没等楚夜安抚他，就听见他说：“不用拉，我会跟着走。”
    愣了一下，楚夜说：“好。”
    两三分钟的时间，将人带到了自己办公室隔开的休息室。
    这是享乐主义的楚夜最近才布置好的，又大又软的床，遮光的窗帘。
    楚夜带他去洗手间洗漱，楚瑾出来的时候，秘书已经带着大大的好奇和跟办公区听到的八卦来到了楚夜的办公室。
    “咳咳。”秘书咳两声，楚夜从休息区走出来，出人意料的衣冠整齐。
    看着秘书一脸的求知欲跟已经发散出来的黄色想法，楚夜说：“别瞎想，好好工作。”夺过来早餐跟牛奶。
    楚夜将早餐和牛奶给楚瑾，给他找了自己放在休息间的九成新的睡衣，新的一次性内裤。
    “吃完早点休息。”楚夜说。
    楚瑾面前放着食物，背后是疲惫身体想要的床，又一次，莫名其妙接受了楚夜的好意。
    没有肚子里有了食物，床又很舒服，楚瑾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七点。
    楚夜平时五点就下班了，他强迫自己加班到晚上七点，实在没有工作了，只能去把楚瑾叫醒。
    一睁开眼睛见到楚夜，楚瑾有一种微妙的舒适，像是小兽找到了自己熟悉的气味，进入自己的领地。
    可是他跟楚夜真的不熟，这样一半陌生，一半又像是认识很久感觉。
    说起来楚瑾已经一天多没有回家，而楚瑾的手机却一次都没响过，就算是他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关心。
    “饿了么？”楚夜问。
    楚瑾点点头，他原先的那身衣裳没怎么脏，但是皱巴巴的，下班前楚夜已经让秘书帮着买了一身新的。